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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最后的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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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最后的墨脱
    
    照例又在清晨上路。
    从拉格继续往谷底走,周围的一切全然另一副模样,氧气猛地浓烈到使人感到憋闷。满目绿色,心旷神怡。我的心情好了许多,身体也很快恢复正常。
    来自印度洋的暖湿气流把山这边滋润的苍翠欲滴,一派热带—亚热带风光。
    空气变得温暖而湿润,植物都在以疯狂状态生长,丰富的让人目不暇接,一切都与山那边的派乡俨然两个世界。
    沿着湍急飞驰的多雄河奔腾的方向我继续走向似乎总也没完没了的山谷底部,植物的种类越走越多,也有了鸟鸣。越往下走,空气湿度也越大,一切都湿漉漉的……山路上全是积水,有几段,路其实就是河。茂密森林中的松树大小枝条都遍生“青苔”,路也时时被巨大的自然死亡的腐木挡住,人不得不时时钻树洞而过。一切都正如我心目中的原始森林那样。——旅行生活中的这种东西总使我陶醉和入迷。
    从拉格继续前进,经大岩洞、汗密、老虎嘴、阿尼桥(一号桥)、二号桥、三号桥、马尼翁、解放大桥,我们在第四天轻轻松松到达雅鲁藏布江边的背崩,这里的海拔已经只有600多米了。
    这一路基本上都有当地人的食宿点,除了考验身体和精神的忍耐能力,可以说没费什么劲儿。只是从一号桥到背崩那天,我和曹公公打头阵,过了三号桥一不小心就走错了路。
    这一带的塌方确实太多了,一塌方就要绕行。那天我和公公绕着绕着就绕上了山顶,却发现路总是上个没完没了,并且与原来的方向背道而驰。
    肯定是走错路了。
    要原路返回的话想起上来的艰难就真是要命。
    我和曹公公在一个山顶一筹莫展了半天,正要骂娘。这时,就很神奇地就突然冒出了一个赤脚的门巴或者珞巴汉子,虽然互相的语言除了“墨脱(在这里发音为“麦朵”——隐秘的花朵?有趣)之外,一句都听不懂。但一通比划下来,“赤脚大仙”没让我们原路返回,指点了一条大约只有他走过的“明路”,使我们和公公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钻出了密林,重新走回了“大路”并且绕过了那个恐怖的大塌方区。
    曹公公这天一直对我念念叨叨眼里的芭蕉林象上了油漆,我也是同感。但那些天,超出常识的东西见得太多,人走路又走的很是有点麻木,没有太仔细观察,也没怎么好好拍什么照片。现在想起来满腹遗憾。
    休息时,翻行囊里那些一减再减减到了几张纸的资料:这一带,仅维管束植物就有210科,1106属,3768种,约占西藏维管束植物宗中枢的2/3,是西藏植物区系最丰富的的地区。
    可惜,我能识别的植物种类太有限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呀。——这样的旅行生活的另一个好处是能使自己时时提醒自己的无知,告诫自己必须不断学习才能玩得更好。
    那天下午两点,我们就下到江边了的背甭。这时,我已脱得只剩下一件T恤衫。
    过多雄拉山口时全部穿上身也觉不够的羽绒服之类,这时全成了累赘。“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在这一带不但不显夸张,甚至还嫌保守,这里可以说是五里不同天。
    背甭是墨脱县最南的一个乡,也是雅鲁藏布江在中国境内流过的最后一片土地。再往南几公里或者十几公里就是印度占领区。从版图上看,墨脱县目前尚有2/3的土地上在印度控制之下。
    几年前,一位上海老人或是旅游或是干别的来到西藏,知道了一个对都市人无异于“天方夜谭”的消息:整个墨脱县的孩子只能读完小学三年级,要继续“深造”到哪怕小学4年级,就得爬4天雪山到山外……这位善良的老人应该是流泪了。他发誓要给墨脱建个希望小学。
    老人真的在墨脱建成了一座希望小学。
    ——这些有点戏剧性的真实故事总能使人在饱受人间丑恶时能保持正常思维。
    这位令人尊敬的老人叫陈正,时年78岁,原上海印钞厂副厂长。
    他那年在林芝发下的宏愿后,回到上海印钞厂得到一呼百应,很快,全厂职工个人捐款30多万元,厂里也决定补充不足资金,共出资60万元。
    第四次进藏时,78岁的陈正老人终于翻过了多雄拉雪山进入墨脱,来到背甭的希望小学校址,泡在工地上,眼看着希望小学一天天立了起来。
    我们到达时,老人刚离去不久。崭新的三排水泥石头砌成的校舍背靠巍巍群山,俯视奔腾不息的雅鲁藏布江。
    我们还知道,陈正离开墨脱前,自己掏腰包悄悄交了350元房费。他住在乡政府,却在村民家付费搭伙。他为希望小学进的墨脱,但一切费用自理,不容马虎。就连厂里每月寄给他的离休金,他也要求务必扣除邮费。
    我感到,这位尚无缘谋面的老人给了我们力量。
    刚翻越多雄拉过来的我们,知道即使“探险家”也视为畏途的墨脱之路对于一个78岁的老人意味着什么?老人不可思议的作为令我们感动也令我们再次对人的精神的巨大力量感到神奇。这些,总使我们热血不冷。
    
    在背甭我们遇到了大麻烦,驻军刘副营长态度强硬地阻止我们前行,我们只好在军营大门口搭起帐篷无聊困守。边防重地,又不比云南西双版纳那样的已开发成旅游区的祥和地区,真的不敢乱说乱动。几年前,在云南的边境地区,我在不同地区数次越过中缅界碑,也从没有找到身在异国的感觉,这次,刘副营长让我认识了什么叫边境重地。此行,我们自然没有丝毫要越境的打算,我们只是想看看我国境内的雅鲁藏布江。但和这位尊敬的刘副营长说什么都没用。
    我和西南政法大学的曹德曹公公去找刘副营长交涉,反复说:我们每个人都按规定在拉萨办有货真价实的边境通行证,上面明明写着墨脱,从源头一路漂下来,过的边境地区也不少,都有用,怎么到这里就失效了呢?怎么就不能动了呢?怎么堂堂的中华人们共和国的通行证在这里就不能通行了呢?
    刘副营长懒得和我们多言语,只说要请示上级,就继续玩他的游戏机。说起来,刘副营长还是我的老乡,只是我祖籍秦岭北的关中他住秦岭南的汉中。我和曹德套尽了近乎点头哈腰的反复说明我们的目的和计划,说明杨勇率领的一分队还等着我们去接应救命等等等等……我被罗浩那厮百般嘲笑但百战百胜的“最灿烂的媚笑”在这里也失灵了,尊敬的刘副营长毫无商量地应道:那是你们要为国捐躯,跟我有什么关系?军令如山,我被撤职怎么办?……他终于不耐烦,轰我们出屋。
    我和曹德悻悻地门外徘徊许久,感到自尊心受到重创。只好自嘲,好在“雅漂”以来的风风雨雨早已经能让我们没脾气啦!有什么呀,人就是这样,有时侯当孙子有时侯当爷。现在我们就是孙子。老实一点吧。
    营部里住着北京来的那支“国家队”的一个分队,里面有我在神农架抓“野人”时一个战壕的同行和别的几个朋友,也不能去多聊,据说他们的头儿视雅漂队为“草寇”,定了个不接触不宣传不援助之类的“三不政策”。咱不能让朋友为难。况且我们恰巧和他们同时进入大峡谷,走的路线也差不多,有抢人家风头之嫌……小插曲,暂且不提,接着回到背甭我们继续前进。——刘副营长其实是个满热情的人,这支“国家队”就看到了。次日晚上我们遵命准时去找张参谋听消息,刘副营长正率众官兵为他们饯行,第二天,“国家队”将赶往墨脱。屋子里频频举杯,摆着架势唱《青藏高原》,这场面,很快就会通过卫星传到CCTV展现在全国人民面前。
    约定时间过了很久,张参谋总不见出来。我和曹德百无聊赖,又没来得及吃饭,肚子咕咕直叫,只好一边听着脚边一只孤独的蛐蛐娓娓鸣唱,一边遍说曹德和张参谋共同的家乡重庆的火锅解馋……终于等到曲终人散,我和曹公公等到的消息却仍是继续等消息……幸好,晚上几个陕西籍的老兵邀我这个老乡叙谈,我吃上了白菜叶子炖罐头,算是解了馋,补充了维生素。
    在“国家队”出发后的第二天,刘副营长总算放行让我们走向墨脱,没有说明任何理由,只是说你们可以去墨脱了。但背甭以下十几公里处我方控制区的最后一个村庄,所谓雅江最后一村—希让,终于没能去成。我们原打算在希让放一些漂流瓶的计划宣告泡汤。
    二十多天后,杨勇他们那个分队来到背甭,却受到了刘副营长一位上级的热情款待并建议一定去一下希让,但这时杨勇他们已经极度衰弱,没有时间和体力了。
    关于希让,我们只有下次再去了,现在只能从“国家队”的朋友那里听听景儿了。刘副营长让“国家队”顺利到达希让,该干的都干了。——对此,我的兄弟中有人偏激的认为我们被困背甭徒耗时日又不让去希让与“国家队”有关,我相信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吧。
    放行的消息在那个令人心烦意乱的下午一来,我们即刻出发,这一段山路一直沿江,没什么坡度,算是“阳光大道”,赶天黑我们就走了有十多公里,第二天早早就到了墨脱县城。
    
    外界传说中艰险异常屡有所谓“新发现”的墨脱,在藏族人民心目中是个宗教信徒朝圣的“莲花宝地”。早在九世纪时,红教始祖莲花生大师,受藏王赤松德赞之请遍访西藏寻找仙山圣地时,就来过这里。今天,我们进入墨脱被叫做——“探险”。1000多年前,莲花生大师他老人家艰苦跋涉“穿越无人区”终到墨脱所受的千辛万苦不用讲了大家也清楚。莲花生大师很快被眼前的神奇景色所吸引,干脆在此修行弘法,并给墨脱取名“白马岗”。后来著名的藏经《甘珠尔》按照莲花生大师的意思,称墨脱为“佛之净土白马岗,隐秘圣地最殊胜”。
    说到莲花,墨脱县委25岁的年轻副主任我的陕西老乡张磊特意拉我到山边的高处去看,墨脱县城所在的那一片的确象一片莲花。不由不感叹人的文明的力量,那怕是老的疑为神话的文明,哪怕即使在这个被我们视为“雪域孤岛”的地方。这些,关键是从哪个角度去看。我们常常犯自以为是的老毛病。
    益西平措正在县委大院中他的小院研读经文,在墨脱占全县人口70%以上的门巴人中,他的宗教地位最高,是墨脱全县7座寺庙中最大的仁清崩寺的大喇嘛。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和缓地照在这位73岁老人硬朗的脸上,老人自豪的说他在70岁的时候还翻过多雄拉。
    大喇嘛益西平措坐在床上一个挂起来的大鼓旁,身旁围绕着一些宗教器物,悠然对我说道:“很久很久以前,门巴人从天上来到地面,是顺一金一银两根绳子下来的,金绳下来的就是富人,银绳下来人的就穷……”我闻言的第一反应就是1995年在神农架找“野人”时我们的队长王方辰。王队长认为达尔文的进化论有问题,他坚定的认为人来源于天上。我有幸聆听过王方辰先生的一套自己的理论和假设,深以为有理。这套假设也使他几十年来一直痴迷于想弄清到底有没有“野人”?王队长这次也是“国家队”的队员,可惜我们在派乡见面时没能聊上几句。他现在应该在“国家队”扎曲大本营,我渴望快点走到哪里与他分享这个有趣传说。
    益西平措大喇嘛作为县政协副主席参政议政已经15年了,给我讲了几个小时门巴历史,他总结说:发展墨脱,没有公路就没有门路……
    历史上,墨脱宗政权隶属于西藏噶夏政府,直接由拉萨色拉寺管辖,下辖五措。现在的旁辛地区则直接由波密倾多寺管辖,金珠地区直接由波密松宗寺管辖。
    1952年,中共波密分工委派出工作组首次进驻墨脱,宣传中国共产党的民族政策,开展统一战线工作,扶植群众发展生产,进行启蒙工作。
    1959年民主改革前,西藏原有的封建农奴制度的各级政权仍然存在,门巴、珞巴和藏族农奴要向封建领主承担差赋和乌拉,当时的工作组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减轻农奴的负担,受到欢迎。
    1959年,西藏少数反动上层分子发动叛乱,人民解放军在西藏各阶层人民的积极支持下迅速平息了叛乱。1959年3月28日,国务院宣布解散原西藏地方政府,由西藏自治筹委会行使西藏地方职权后成立的中共墨脱县委、县政府,临时设在今墨脱县驻米林县派区办事处所在地。这是墨脱县历史上第一个中国共产党的县级领导机构。
    1962年,墨脱县委、县政府工作人员经过严格筛选后,随军进驻墨脱。
    1963年11月7日,中央和中央军委根据墨脱地区的特殊情况,专门作了批示:军队、地方成立墨脱县(营)委,统一领导墨脱地区的党、政、军各项工作。当年12月成立的墨脱县(营)委所在地设在马尼翁。
    1964年7月,林芝专署撤销时,墨脱县曾划归拉萨市管辖。
    1966年,全国开始进入“文革”时期,因墨脱地处边防,根据当时中央、中央文革的指示,边境县不开展“四大”……墨脱县的土地改革、办公社在这一时期完成,尽管带有“左”的色彩,完成的却是一项伟大的任务,各族人民真正成了土地的主人。
    1968年全县完成了土地改革工作,1971年至1975年在全县搞了公社化。
    “文革”后,因墨脱的特殊情况,1976至1983年墨脱一直维持着革命委员会的形式。
    1986年,林芝地区正式成立,墨脱县由拉萨市划归林芝地区管辖。
    …… ……
    现在,墨脱已经可以打长途电话,虽然时断时续,虽然这里的电话还是只能打出去不能打进来,但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毕竟已经可以听到亲人的声音了。通过卫星中转的电话话费应该说价格也很公道,一块四一分钟。还有,墨脱邮局竟然可以发传真,发一页八块四毛钱,这令我这作记者的大喜过望。
    墨脱县委办副主任张磊告诉我说:1993年墨脱开通了一条长话线路,1995年通市内(县城)程控电话,1998年开通两条长话线路。只是,报纸一般看不到,不可能把那东西按时背进来。好在,1996年墨脱县城已经建成并开通闭路电视系统,现在能收到8个频道……目前,墨脱全县人口有9586人,每平方公里平均仅1.041人。其中门巴6447人,占72.5%。珞巴177人,占13.3%。汉族30人,占0.4%。藏族1220人,占13.8%。
    张副主任对我说:偏僻的旁辛乡有14个汉族人,不知从何处来,何时来此定居?
    这很令他奇怪,自然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用说,这里面有故事。
    
    中国至尽仍不通公路的墨脱县其实并不是从未通过公路,1994年《人民日报》就曾在头版显著位置刊发过汽车到达墨脱县城的照片。有资料称,解放以来,仅从波密方向进来长141.9公里的那条路,花的钱已相当于用十元的纸币铺成不止一次。当年四川人唐祖金在公路通车典礼时坚信奔小康时机来到,弄了辆卡车开进墨脱,没想到此车开进来,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出去。路终于还是没有通,墨脱之路只在通车仪式时放进了他的车,再想出去,没门,老天和他开了个大玩笑。如今唐的卡车只剩下一个土埋半截的驾驶室陈尸墨脱街头,成为文物般的历史见证。——现在公路只能从波密勉强通到80K,总长141.9公里的波墨公路80-108k、108k-141k仍是只留下一些地名,记录着一段光荣与梦想,憧憬和希望。——科学家们其实比这个四川“淘金者”更无可奈何,这里的塌方、泥石流毫无疑问是世界之最。怎样战胜泥石流、塌方把公路修进墨脱,快成世纪难题了。吸引科学家的却也正在此——这里的特殊地质结构被称为是可以打开地球历史宝库的金钥匙中的“锁孔”。——墨脱所在的雅鲁藏布大峡谷是一个围绕着海拔7782米的南加巴瓦峰的马蹄形的大拐弯,位于喜马拉雅山脉的最东端。逆雅鲁藏布江而上,喜马拉雅山脉中部也是雅江中部是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而从雅鲁藏布江源头再往上,在喜马拉雅山脉的最西端,围绕着世界第九高峰南加帕尔巴特峰(海拔8125米)竟然也有一个印度河上游冲过的马蹄形大拐弯。科学家们便奇怪:为什么同一山脉的两端会有两座山峰遥相呼应地对峙着?为什么这种对峙又几乎对称地被两条大河深切成马蹄形大拐弯峡谷?这是大自然偶尔为之还是深藏地壳运动规律?青藏高原和喜马拉雅山是咱们这地球上最年轻的高原和山脉,并且一直还在长高,一直被看成是打开地球历史之门的金钥匙,这一西一东两个“地结”、两个峡谷,自然是最理想的“锁孔”。
    墨脱县委、政府位于一个制高点,我们把县委的厕所戏称观景台。清晨,浓雾弥漫峡谷,慢慢散去,一切渐渐由朦胧而清晰,很容易勾起人一些难言的感情,但是,说实在的,我认为仅仅那个县城并没什么看头,几堆毫无特色的横七竖八的房子而已,且物价高的离谱(主要原因不言而喻就是什么东西都得靠人背马驮进来),一瓶啤酒20元,一罐健力宝10元。——在某种意义上,在我看来,墨脱是作为一种象征而存在。这里是全中国最后一个不通公路的县,地处世界第一大峡谷深处的唯一县城。有人称,在到过墨脱的人面前不要言路,意思是说这世上再没有比到墨脱更难走的路了。——我现在基本同意这个说法,那的确是我走过的最难的路。但,墨脱的路,也并非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并且,我认为,游墨脱的妙处,也就在这抵达的险途中。
    如果您打算去墨脱的话:首选路线就是从派乡翻多雄拉雪山,经汗密、拉格、背甭,三、四天就可以到墨脱。几天中,你从海拔4000多米到几百米,体验寒带到热带的种种,于此,已多有描述,不赘言。这条路,目前为去墨脱的主要通道,路面尚可,体力好就行。我们这次是11月去的,没见多少传的玄乎的蚂蟥,那天拉10多次肚子翻得多雄拉,没觉得有多难。
    归途不妨从墨脱沿雅鲁藏布江上行到108K再翻越嘎隆拉雪山到波密,走个三四天吧。一到波密就是川藏公路,一切就都好办了。
    我走过的最妙的那条路是从108K继续沿雅鲁藏布江上行,经旁辛、加热萨、到甘代,这5、6天都有小路。从甘代过溜索到江对岸的鲁古村再翻山到巴玉是最艰难的一段,路难于辨认到几乎没有。到巴玉后,又是很好的小道,一、二天就可以到最广为人知的的大拐弯顶端的扎曲,再有一、二天,沿帕隆藏布上行,就到了川藏公路上的排龙,重归人间。这条路的更妙处在于可以分别去看到被称作世界地理大发现的雅鲁藏布江干流瀑布群——从巴玉村来回一周左右可到藏布巴东瀑布群;从扎曲也是来回一周左右可到绒扎瀑布群……如果这些都走了,可以说基本领略了雅鲁藏布江的神韵。不过,到两个瀑布和甘代到巴玉那段路,如果没有充分的物质和精神准备,有生命危险。这样说不是玩玄,几年的野外生活,只有在这几个地方,我经历了真正的危险,真正体验到了绝望和濒临死亡的恐惧。当然,事后回想,那是一种罕见的幸福。——这些,我在后面的章节中会慢慢详细叙述,暂且打住。
    事实上,进出墨脱的路还有多条,但都可谓“探险”了,没有充分准备,最好别试。——之所以推荐墨脱,是因为有人说:当一个人走进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如果他到达时的惊讶是巨大的,并经历了长期艰难的适应阶段,那么,他所获得的感受将十分强烈、深入,以至会在他身上创造出一个具有新观念的世界,这世界将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并将以回忆的形式一直陪伴他到死”──这段话,我深以为然。
    ——又忍不住说闲话了,打住,接着说我们“雅漂队”——当时我们在这个“锁孔”最繁华的地方墨脱县城度日如年。那几天,“国家队”的一名队员新影的谷全喜先生受伤,全队也一直在等待直升飞机接应……我们“雅漂队”从来就是只能自己救自己。我们的原计划是在此想办法接应顺江而下的一分队:当时死马当活马医地企望墨脱县城能和所属的逆江而上的最后一个乡甘代能有通讯工具能有联络方法,希望杨勇带领的一分队走出白马狗熊—西兴拉一带后,到了甘代这个唯一可以补充给养的地方,我们雅漂的两支队伍就可以互通信息。但我们“雅漂二分队”到了墨脱才确知,县里竟然果真与甘代乡最快的通讯方式仍是“鸡毛信”,腿快的跑一趟也要十来天。
    指望不到“鸡毛信”传来杨勇他们一分队的准确消息,我们这个二分队在墨脱也实在呆不下去。墨脱县城 猪肉每斤23到28块,牛肉14元一斤,袋装的方便面五块,卫生纸五块。八宝粥10元,方便面5元,卫生纸3-5元,白糖8元,红烧猪肉罐头28元……当地出产的味道发涩的香蕉竟然也要1元一根,实在消费不起。
    只有赶快离开这个对地方。资金一算,再次面临危机,全体沿江上行接应是不可能了,那不知要多久,根本买不起足够的食品,大家的体力也是参差不齐了。我们的民工也只有更桑一人了。无奈,只好又分出个三分队——全分队为我和更桑二人。
    我和更桑组成的三分队将继续沿江上行。
    其余雅漂二分队的兄弟一个民工也没有,只有各自背起行囊翻越嘎隆拉雪山走波密尽快靠近川藏公路出去。
    墨脱这时民工奇缺,为保“国家队”所需,已征用了妇女。
    我们放弃全体接应一分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时已确知杨勇他们都还活着。
    ——从“国家队“非正式渠道”传来的只字片语说杨勇他们还在希兴拉—白马狗熊一带活动,“国家队”一分队的人看见过他们。“国家队”的三支分队一直用卫星电话保持着联系。
    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的“雅漂”一分队和“国家队”的一分队还有一支西班牙的登山队其实差不多是一直同行的。11月12日也就是我们到达墨脱的当天,我们的解放军队员赵发春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国家队”的一个人,这个救人的镜头在CCTV的屏幕上多次出现,但始终没有说救人者是谁?——这些都是我走出峡谷以后才知道的。当时在墨脱,我们仅知的杨勇他们无人出事的消息已使我们觉得弥足珍贵。事实上,“国家队”与我们的关系一直处于一种令我不解的让人窒息的状态。我20多天后走到大峡谷顶端的扎曲向“国家队”讨问走向绒扎瀑布的路径时,甚至让我齿冷到有些愤怒。这是后话,也暂且不提。
    
    使我们异常高兴的是,在墨脱找到了分别多日的我们的“科学家” ——中科院昆明动物研究所的饶定齐副研究员。我们从派乡沿江而下的时候,“科学家”为了他承担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一个课题,执意单独先进他要重点研究地墨脱地区。
    见到“科学家”那天,他刚找到了他一直梦想的“长尾龙蜥”,高兴得像孩子。他早稻几天,住县委招待所,刚好与后来的“国家队”的张军、杨西虎同屋,他们正在和后来发现“缺翅虫”的生物学家姚健一起欣赏“科学家”抓的“变色龙”……“科学家”一见我就诉苦:这些天,一直啃方便面了,后来与招待员搭伙,才好了一点。我们来了,这,可以吃上好的了。
    “科学家”在背崩也曾经遭到阻拦,那个刘副营长说找几个老百姓抓抓算了,15日要封山。并称他的介绍信已过期,让他赶快原路返回派乡。“科学家”是到背崩乡政府治了几天后,“偷偷”跑到墨脱的。那天对我说,后来,他一细算,不对呀,介绍信的有效期100天,从7月27日算,那日(2日)其实并未过期呀。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抠他的“有效期”?……并且,“国家队”的是“中科院”的,我也是“中科院”的呀,为什么厚此薄彼到了如此程度?我说,这大约是因为你太不象个“科学家”了吧……
    ——要知道,在雅漂后半截,我就一直是把抚摸饶的胳膊称为十大快感之一的。饶的皮肤那时比他捉的蜥蜴要皮实、粗糙、有质感。
    饶“科学家”那时象什么?民工。这可不是我说的。他被别人认作民工的事情在雅漂时发生过不止一次。
    “科学家”那几天仍在到处发动人给他抓蜥蜴,每条已出价到了30元,馋得我也恨不得不采访了去给他抓蜥蜴……找到“长尾龙蜥”,使他整天孩子般的欢笑。那几天,老饶的笑容是我所见过的他最灿烂的时刻。
    老饶在墨脱收获颇丰
    在整个“雅漂”过程中,他在西藏境内发现了爬行动物国内新纪录4个,
    沿途,老饶共
    老饶使我仍对中国的科学工作者深怀敬意。
    
    在墨脱我们雅漂二、三分队商量的最后结果是即使我们全都赶到甘代,对杨勇他们也起不了多大救援作用,反而是个拖累,道理很简单:人多吃饭的嘴就多,对于资金窘迫到羞于言说的我们,万一真要有谁出了事,真有谁不能动了,以我们的条件,真没多少救的办法。我们没几个民工,每个人早已负重累累,背都没办法背出来。关于这一点,一分队有更深的体会,我的同行黎文后面对此将有精彩描述。
    墨脱打听到的最重要消息是:杨勇他们一旦走到甘代,就可以买到粮食。这个消息促使我们做出了再分出一个分队的决定,这样的话,我这个单枪匹马的三分队已足以完成报信的使命。
    
    生死大峡谷·傲慢与偏见
    
    
    版权所有:tbcj 原作 提交时间:17:21:53 9月2日 >> 给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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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14 03:43:14  By: 西藏旅游  返回顶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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