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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雅鲁藏布大峡谷之梦

    书稿《极端体验:世界最高大河雅鲁藏布江漂流磨难亲历记》
    第四部分 生死大峡谷
    第二十二章、漂流大峡谷之梦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疲惫,心中却有一些莫名的失落与虚空/美国人真的来大峡谷漂过了/只野靖是武井义隆步入阴曹地府的最后一个送行者/孔顿队友们所目睹的最后一幕/“雅漂队”要去用死亡去证明我们中国人很勇敢吗?/说整个雅鲁藏布大峡谷比虎跳峡凶险一千倍,一点都不夸张/一旦翻船人员无任何生命保障/“热气球飞越大峡谷”计划/漂流大峡谷有什么意义?/用气垫船之类的东西把墨脱和外界连接起来不是没有可能/你这不尊重事实欺骗读者我就不能原谅/应该是只有承认落后才能奋起直追/当时是否还有来自其它国家的相关探险组织与其争抢雅鲁藏布江的首漂?/只能表明这类怯懦者不愿意从尚未成功的探险中吸取有益的东西/他没有用必要的仪器对这个瀑布进行科学测量,(他)抄了一些数据就回国宣传了/从不同渠道获得的关于大瀑布的信息并不一致/为什么这个神秘的扎旦姆瀑布有的报道里有?而有的报道里却没有?/应该还有未为外界所知的雅鲁藏布江干流大瀑布/所测的数据尚缺乏一定的精确性
    
     12月4日,下午5点左右,我和更桑终于又回到了门中村。
    暖洋洋的斜阳里,俯瞰一片金黄中的门中村,这时候可爱极了。
     我不禁问自己:这梦一般美好而恐怖的日子,就这么要结束了吗?
    真的不用再担心迷路不用再担心饥饿不用再担心孤独不用再担心天气不用再看人脸色不用再这么提心吊胆疲惫不堪我们真的又要过上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的美好生活了吗?
    再有一、二天,我们真的就能走上公路了?……真有点不敢相信。
    我又要见到那帮鸟人了吗?
    哈哈,老子们马上要回家了。哈哈。
    一切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吗?……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疲惫,同时,心中却有一些莫名的失落与虚空。
    说不清楚的一种感觉。
    我的大峡谷之行就要这么结束了吗?——看见门中村以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祥林嫂般反反复复问自己,仿佛置身梦里。
    那一刻,我知道,这鬼地方我还是要再来的。
    
    再次来到次登多吉家,感受到的是家庭般的温暖。
    可能按照他们的观点,这时候我们已经算熟人,老朋友了……这些门巴人其实都还保持着那种很实在的古老纯朴与善良。大峡谷居民的生活水平仍极端低下。这一路上,很少能见到他们使用筷子,吃饭等等也都基本还用手,还在用极为原始的木桶舂米。像我走过的很多所谓落后地区一样,这里的民风根基纯朴,但接触一点商品经济,半懂不懂,就……我们前几天不愉快地讨价还价,这时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他们在突如其来的商品经济面前不适应的本能反应,就如同我们的高原反应一样。过一阵子就好了。
    加央尼玛也依照路上的诺言,给我拿来了一包乌江烟。这孩子洗去满面征尘,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迷彩服,恢复本来面目,又变成一个很漂亮的小帅哥。
    抽了一根烟,我就呼呼大睡。
    无梦,睡得昏昏沉沉痛痛快快。
     做好了晚饭,次登多吉一家才喊醒了我,起来一看,央金书记也赶来和我聊天。
    晚饭吃的是驳东(门巴话),下午我刚回来的时候就用芭蕉叶盖住一直在煮。
    央金书记说那玩艺汉话叫芋头,可我一直认为是芭蕉的根或者别的植物的根,怎么吃怎么不象芋头。我到底也没有弄清出那是什么东西?反正那顿晚餐是我在大峡谷食欲最好的一顿饭,食量大到连我自己都吃惊,一直吃得那些门巴人也啧啧感叹说我这人看起来瘦瘦的可真是能吃呀……哈哈。
    食用那不明植物的时候,没等我仔细深究那究竟是什么?央金书记的一席话就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甚至可以说——让我震惊:美国人真的来大峡谷漂过了,并且,还死了一个人。
    遗憾的是,尽管加上更桑的翻译,比划了半天我也只弄明白基本事实:就在我到达大峡谷之前不久,有一个美国人死在了一个叫加拉森刚的地方,他们是划船来的,一共有4个人,死了1个,其余的3个到门中来了,从排龙出去的……
    我们“雅漂队”是来漂流雅鲁藏布江的,漂到派乡,知难而退(本来政府的文件就不同意我们漂流大峡谷)。——我们的装备、后勤等等一切都使我们无法再继续作那漂流梦。我们只好徒步,先弄清水情满足一下好奇心,以图日后再做打算。但是,仅仅从派乡走到加拉村的那段行程来看,难度就已经大到不可想象。在甘代我和杨勇他们短暂相遇时,曾经简单讨论过这个问题。结论是:就我们“雅漂队”或者干脆点说就我们所了解的国内目前漂流技术水平和装备水平而言,大峡谷尚是不可漂流的,贸然下水绝对是送死……——我和更桑后来看到的藏布巴东瀑布和绒扎大瀑布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那么,这些美国人真的来了吗?他们竟然真的漂流了大峡谷吗?
    一个多月前,往返在派和加拉村时,我们也听说过有老外来这里划过船,但没能打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依央金书记所言,这些美国人是真的来漂过了。
    那么,这几个老外是我们“雅漂队”在重庆训练时,媒体炒的挺热闹的那只要和我们“中外争雄”的美国队吗?
    他们怎么漂的?用什么样的船漂的?漂了哪里?漂了多长一段?
     可惜,央金书记能说清楚的也就只是美国人真的来漂过了,其中的一个美国人死在了一个叫加拉森刚的地方……别的,就都说不清楚了。
    
    事实上,关于在大峡谷漂流,在此之前,还有外国人做过尝试。
     1993年9月10日下午4点多,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个子日本人武井义隆刚在帕隆藏布下水试漂,就被汹涌的水流冲进更加凶猛的雅鲁藏布江主流失踪……他所属的“中日雅鲁藏布江考察队”紧急组织搜索,没有结果。随后,据记载,当地的林芝党政军机关立即下令所属部队沿雅鲁藏布江设点,监视江上漂浮物,一旦发现目标,立即采取打捞措施,不得有误。墨脱县人民政府组织大拐弯以下的沿江居民点的数十位干部群众,去江边进行巡查。考察队员、沿江部队和民工一起,先后组织了三次为期一个月的沿江搜索,没有结果。
     武井义隆,生于1968年,时年24岁,当时刚从早稻田大学毕业不久,据说是一位深谙水性的桨手。
     据新华社记者张继民先生记载,当时在扎曲,此前一天的“9日是足以让日本队员欣慰的一天。民工们在日方队员选定的山坡上,铲出了一条可以带着飞行器助跑的路,然后顺利地腾飞了。飞行器宛如一只大鸟,不紧不慢地在空中盘旋、升高。上面的日方队员俯视地面,深深地为其陶醉了。只见莽莽的森林、下泻的江水、万仞的石壁、叠嶂的山势,构成了一幅美妙的山水画,他们手握相机、摄影机争分夺秒地拍摄。20多分钟的飞行,满足了他们此次飞行的所有欲望,待到飞行器回到跑道附近的树枝上,飞行员毫不在乎树枝的刮伤,乐哈哈回到地面后,还在声声叫绝……飞行的成功更加坚定了日方队员试漂的决心。中方队员赵军、陈远生等看了帕隆藏布江的水情后,觉得水流太急,向日方提出不宜在此冒险漂流的建议。对此,北村皆雄队长回绝说,武井义隆等日方漂流队员只是下水试一试,如果他们认为可以漂,就漂,否则就不漂,因为他们是专家,就不是队长所能决定的。
     可以说,日本朋友多次在中国探险所造成的伤亡,都是他们过度的相信了所谓的专家,还有他们的固执。1989年实施的中日热气球飘飞珠穆朗玛峰就是这样,副机长市吉三郎对中方提出的珠峰背风波动下降气流每分钟可达500米的危险不屑一顾,待到登天之日,热气球果然被珠峰背风压得升不到应有的高度、只好加大气球热度,导致爆炸,机上的三位队员坠落到石崖上,全部受伤,这次考察自然也归于失败。
     中方队员劝阻日方队员不要在帕隆藏布江玩命的忠告,不仅限于对眼前水情的直观分析,还出于中方地理学家们多年对帕隆藏布江的考察,当然也包括对它的最大的支流——帕隆藏布江的了解。这是全方位的,包括了地貌、地质、气象、植被、动物等诸多方面。
     现在,有必要看一看“真实”的帕隆藏布江,它的流域地处岗底斯——念青唐古拉地质构造带的东端。帕隆藏布江发源于阿札贡拉冰川,源头海拔4900米,流经安贡错、然乌错至通麦汇入西来支流易贡藏布江。从此,河道急转南下,在扎曲村附近注入雅鲁藏布江干流。全长266公里的帕隆藏布江,落差3380米,平均河道坡降千分之十二点七,真可谓滔滔江水见上来。
     自信的日本人不会想到,从培龙贡支江口到帕隆藏布江河口,沿江共有13条支流汇入,它们就像13个助推器,使得帕隆藏布江江水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到了帕隆藏布江末端的钢朗附近。水面已宽达109米、水深15米、最大流速10.2米/秒。这样的水情,狂暴得近乎脱疆的野马。在西方人看来,13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布满杀机的帕隆藏布江,不知是否也与此有关。
     为保证安全,日本队员准备采用抛绳的办法,在岸上跟着水中载人的小艇跑,一旦发现不测,就把绳抛向江中,让他们接住。这不能不承认是个安全措施,但在我们旁观者看来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与其这样,倒不如在漂流队员的腰上系条绳子,下水者能漂就漂,岸上的人发现其危险拉上来就是了。
     日方队员决意要试漂雅鲁藏布江,出于礼貌,中方不再加以阻止。从扎曲营地出发时,中方派了6名体壮身强的民工帮助扛着漂流装备,尾随日本队员向帕隆藏布江边走去。他们从营地启程的时间是10日9时30分左右,到达了事先预察过的水势较缓的地方帕隆藏布江边,此处距雅鲁藏布江交汇处较近。
     武井义隆等3名漂流队员在做下水前的准备,活动筋骨,检查所带装备的可靠性。救护队员也相应地作了紧急救护的练习。来到这里的10位日本队员的分工是:浆手3人、救护3人、记录2人、现场指挥2人,各司其职。试漂先由武井义隆和只野靖实施。
     为防止意外,漂流队员应随身携带对讲机,生于1971年的只野靖接受了,将其别在腰间。生于1968年的武井义隆则拒绝了。这位刚刚从早稻田大学毕业的深谙水性的桨手,实在看不起这200米的试漂距离,认为下水后,只要在水中划几次桨,略为调整一下小艇的方向,就上岸了,要对讲机有何用?
     只野靖第一个下水,身不由己,他操桨还未划动几下,小艇就被湍急的江水冲翻。随水漂动的小艇,在只野靖的努力下,艇身终于复原,但此时已远离预定的缓水区的漂流线,被卷入江心。跟在只野靖后面,几乎是同时下水的武井义隆,因水流太急难以控制住小艇,也迅即被冲走。
     3名负责救护的队员,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急得在岸上直跺脚。他们不能理解这是怎么搞的,下水队员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一下水就向江流中心奔去,似乎根本不想求助于岸上队友的救助。
     ……两位桨水被江流卷走不久,对讲机里传来只野靖的声音,说他已登上岸来,安然无恙,地点在雅鲁藏布江的南岸。据估测,只野靖距漂流启程点为1700米左右。他还得到岸上队友的指示,原地不动,等待援救。实际上只野靖也没有别的选择。别看他登岸的地方距启程点不到2000米,但江边边削一般的峭壁,他是攀不上去的。退一步说,他有猿猴般的本领,能够登上峭壁,面对峰峰相连覆盖着丛林的大山也找不到回扎曲营地的路。
     ……几名民工带着长长的绳索,翻山越岭花了近一天的时间,才从雅鲁藏布江南岸将只野靖接回扎曲。……只野靖是武井义隆步入阴曹地府的最后一个送行者,他看到了什么呢?他回顾道:“小艇卷入江心后,在波涛中又连续几次翻滚,当时我感到十分危险,便弃艇了。游了大约500米,上了岸区。此后,我见到了武井扣翻的艇从江中漂过,但未见到武井。”
     此前,在另一次探险活动中,还有另一个日本人大西宏,1991年10月16日在攀登南迦巴瓦峰时不幸遇难。
    虽然我个人对美日这两个帝国主义国家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不管怎样,这样的人,这样的的勇气是值得我们尊敬的。
    站在纯粹探险者的立场,在大自然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让我们为他们深深默哀。
    值得纪念的还有那个在大峡谷漂流遇难的美国人Doug. Gordon(唐·孔顿)。
    后来,回到城市,我的朋友张华昭翻译了一个叫波特·弗克斯的美国人写的关于那次漂流的报道《雅鲁藏布江上的壮举》,为我们揭开了谜底。
    现在我们来看看当时的详细情况:“……事件发生这天,江河漂流组由52岁的杰美·麦克文率队。在此之前,该组已用了43天时间对从派区到加拉这一“热点”漂流了18英哩,并沿河的左岸自我开道向下前行了14英哩到达彩虹瀑布。由维克利夫·沃克(Wickliffe Walker)率队的地面支援正在此处迎候。
    10月16日上午11:00时,孔顿试图在河的左岸漂过一个落差为8英尺的瀑布,并希望能漂落在瀑布下水处的边角,然后顺流安全上岸。但事与愿违,落点出现了偏差,漂流船掉进了瀑布下面的旋涡里。此时他竭力想使漂流船划出旋涡,但却被巨浪推到河中心。在汹涌澎湃的江河里,孔顿奋力挣扎并竭力控制船的平衡。他在作进一步努力的同时却被卷入了更可怕的急流之中。——这就是孔顿队友们所目睹的最后一幕。在搜寻了孔顿4天后,麦克文水上探险小组与沃克地面小组汇合沿川藏线徒步7天,最后返回美国……”
    这样看来,不仅可以肯定美国人不仅来漂了,而且似乎还漂了一个“瀑布”。
    
     能否漂流大峡谷也曾经是我们“雅漂队”的一个重要议题。
     当时在重庆万盛铜鼓滩集训的时候,杨勇认为:只要有充分的准备,大峡谷应该是可以漂流的。
     事实上,十二年前那个虎年,“长漂”当中十余人被激流所吞没这血的惨痛教训,使杨勇、幺哥他们这些前辈更加成熟也更加理性,但并没有浇灭他们胸中的激情。漂流雅鲁藏布大峡谷,就如同登山界的珠穆朗玛,这份诱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挡。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也不会放弃努力。当时,关于“雅漂队”怎么冲击大峡谷?怎么才算准备充分?我们有过热切的讨论。
    我们“雅漂队”非要去用死亡去证明我们中国人很勇敢吗?
    显然,这不仅不可取,甚至不光可以说是不成熟,说是愚蠢也一点不过分。
    探险不是冒险,探险是在充分准备基础上的探索,是智力和勇敢结合的艺术,是用勇敢和智慧去超越死亡,而不是相反。
    关于江河漂流,在一些西方发达国家,某种程度上已经发展成为一项户外娱乐休闲活动。事实上,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也就是我们当年“长漂”的时候,据当年“中美联合队”的褚斯鸣先生介绍,当时,仅美国东部每年就有超过一百万人次参加漂流活动,其中百分之七十五是有组织的,当年总共仅有三例溺水……这几年,随着旅游业的发展,我国的娱乐漂流也正方兴未艾,说华夏大地随处可见一点也不算夸张,统计起来,也将是一个吓人的数字……但是,不言而喻,这些“安全的漂流”的是建立在先行者探索的基础上的,没有先行者无畏的勇气甚至血的代价,后来者的悠哉游哉就无从谈起。翻翻死亡名单,沉甸甸的。
    俗话说,水火无情,一进入波浪滔天的未知江河,仅仅靠人体有限的力量,仅仅靠几条船浆,这时候,人所有的努力顿时会显得微不足道。这时候,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和勇气实在往往很难评价……由于对漂流危险程度的判断尺度不同和特殊环境下人的体力和意志状态的不同,江河漂流经常会发生遇难事故,其危险性自不待言,所以江河无动力漂流,一直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几个探险项目之一。
    如前文所述,一般认为,全球公认的漂流探险有以下规则:首先,使用非机动漂流工具,不能用机械等动力;第二,漂流工具不能离开水面,漂流用的橡皮船之类不能放在其他接触水面的船筏上;其次,漂流队员不能整体更换,这是指对一条江河的完整漂流而言;再次,漂流的节奏要有连续性,对一条江河的完整漂流,间隔时间不能过长。
    同时,国际漂流探险界还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当遇到无法逾越或危险程度足可以导致漂流探险者遇难的江段时,允许绕道而过或者沿江徒步穿越。
    这个惯例是基于生命第一的原则。
    但标准是无人来监督的,完全取决于漂流探险者的自我判断和诚实。
     可以说,能够漂流这可以说在世界所有大江大河中也是难度最大的雅鲁藏布大峡谷,对所有“雅漂”队员来说,都是最大的诱惑,是最刺激的梦想。不到最后关头,谁都不想放弃。在重庆“铜鼓摊”训练的时候,我们讨论最多的正是这个,这时候我们都还不知道事实上政府批文中已经明确那年不能漂流大峡谷。我们“雅漂队”最初的计划是先用“热气球”之类的飞行器沿江飞越大峡谷,搞清水情,然后再实施漂流(当时我热情高涨的在多家著名媒体报道了这个未实现的计划,留下职业误点,惭愧)。
     在我们从雅鲁藏布江源头杰马央宗冰川漂流到大峡谷入口处派乡的时候,还有过漂一段试试看的打算,但当时的装备和后勤的极端恶劣使这些尝试再次成为梦想,一切都不可能。我们只能收船靠岸。
    从派乡到加拉村的路上,我们还都在一直分析滩情。
     仅仅这一段的漂流难度就已经大于长江虎跳峡。但那时我们的乐观看法还是如果准备充分的话,可以试试。当然前提是:准备充分,方案要慎之又慎。
     徒步大峡谷基本结束的时候,杨勇在他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科学考察笔记已经认为:
     1、以南迦巴瓦雪峰为中心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地形崎岖,山峰陡峻,群峰耸立,特别是中生代以来,地质地貌的演变形成了由一系列伸向雅江河谷的陡峭山脊,构成无数弯曲的江道河床,构成大峡谷的独特景观。同时,由于该地区的不断上升,雅江的不断下切和频繁的现代地震活动,使大峡谷成为世界上最深、最险峻之大峡谷。证明大峡谷地质活动之非常活跃,至今还在塑造和改变大峡谷景观。
    2、在大峡谷形成和变化过程中,伴随着2-3次活跃的冰川运动,我们在其核心的白马狗熊的考察中,发现了沿江错落分布的冰碛台地、坡积冰砾石和古冰斗湖、沼泽地,悬挂在峰林峡谷中。
    3、由于印欧大陆在碰撞过程中伴随多种性质的地质应力,并且集中体现在大峡谷地区,使大峡谷江道受到深刻制约和影响,形成江道弯曲,急弯转折频繁,纵比降陡峻的 先成河谷特征,而活跃的几次冰川和现代地质地震活动又使雅江受到不断塑造和改变,且当前正处于跃期,地质灾害开始形成并逐年扩展。我们此行获 得了第一手江道险滩和地质灾害资料。
     白马狗熊以上江段至加拉村连续不断的滩群跌水和急弯曲流,长达40余公里,主要由江岸巨大冰碛砾坠入江中的重重滩群和一系列指向谷底的山脊基岩跌水组成。
     该段在漂流上几乎是无法漂流的“死谷”,其原因:
     1〉:当前世界急流漂流探险手段所限。
     2〉:滩长流急,浪峰跌水相连,坡降大,礁石密集,急弯频繁,江道狭窄,难以控制,触礁碰石随时可能发生,完全处于被动之中,复杂多变的水文特征致使无法施展漂流技能。
    3〉:漂流船在该段任何一处,必翻无疑,但几乎无自救缓段,陆上救援更是无计可施,一旦翻船人员无任何生命保障。
     山高谷深,绝壁列列,密林无路。陆上救应保障难以实施。
     白马狗熊至大峡谷顶部扎曲,是以连续不断的构造断坎组成瀑布和滩群的江段,长约30公里,其滩势和峡谷进入的艰险程度,较以上更甚,同样“死谷”。
     扎曲以下,雅江折向南流,峡谷形态成为岩肩嶂谷,长约100公里,深达1000余米,滩群密度较上段稀,相间分布,滩势仍险,同时,接近谷底困难,难以放漂和实施陆上接应保障。
     …… ……
     考察笔记是杨勇在大峡谷途中写就的,当时杨勇率领的我们“雅漂”一分队尚没能看到大瀑布……回到成都,杨勇看到我拍的大瀑布照片,我们讨论的结果是:依照目前国内漂流的水平和条件,大峡谷目前是不可漂流的。——说整个雅鲁藏布大峡谷比虎跳峡凶险一千倍,一点都不夸张。
    现在回过头冷静的看,当时我们即使改为徒步穿越大峡谷考察水情,实际上也是一次冒险。因为这时候,我们连起码的维持生命的口粮都缺乏。如果不是当时我们“雅漂队”几个月的野外生活早已适应那种极差的物质条件,不是那种亢奋的精神状态……如果换到现在,对于我们自己每个人,也是不可想象的。
    我们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客观地说,没有庞大的“国家队”,没有那些更为庞大的民工队伍,我们也很难走过那些路。在这一点上,人家讨厌我们也许也有道理。
     话说回来,令人感到沉重的是,“长漂”过去十二年了,我们国家的江河漂流水平又有多大进步?
     事实上,抛开别的不谈,仅仅拿我们“雅漂”用的船只来看,甚至还没有“长漂”时的好……虽然,现在,到处都已经有了关于“漂流”的旅游项目。
     要漂流雅鲁藏布大峡谷,目前还只能是一个梦想。
    我们只能寄希望与装备水平和各方面的水平的提高。
     首先,不明水情就无法漂流。
    对于大峡谷的江流水情,在我看来,加上我们所得的资料,说目前所知尚不到到十分之一是客观的。
    ——关于这个,我在本书中已经反复说过,迄今为止各种旗号的考察包括我们的徒步穿越,其实能真正看到江水的时候微乎其微。
    为什么?大峡谷奇特的地形决定了沿江踏勘水情几乎不可能,人根本没法沿江行走。即使人一直努力沿江行走,哪怕稍一偏离江边,大山和丛林就会挡住视线,看不见江水。比如绒扎大瀑布,即使在离它十几米的地方,地形不熟的话,也很难发现。
    水情不明贸然漂流,无疑于自杀,或者干脆点说就是送死。这是血的教训,与勇敢无关。
    所以,那个使我留下职业误点的“热气球飞越大峡谷”计划,倒真的不失为考察大峡谷水情的一个好办法。技术的发展也使诸如热气球、动力伞之类的飞行器性能不断提高。技术上的难度应该不大。大峡谷的气象条件,就我目前所见的资料和现场感受看,准备充分计划周密的话,也是可行的。事实上,武井义隆遇难的前一天,日本人就在扎曲那一带飞过。
    我们希望有一天这个梦想能够成真。
    也许只有飞了,水情清楚了,才有可能谈漂流。
    
    漂流大峡谷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
    首先,从一个大的方面讲:众所周知,墨脱是目前我们伟大祖国最后一个不通公路的县。到过这里的人都能体会到在这里要修通公路是多么的困难。“国家队”的先生们对此总结的非常精辟,说:不要在到过墨脱的人面前谈路(大意)……如果,漂流大峡谷能够成功,能把水情能搞得更清楚一些,能让白花花奔腾不息的雅鲁藏布江水发挥一些运输的作用,这作用和意义是怎么估量都不为过的。实际上,这也是众多科学家、特别是当地各族人民盼望已久的事情。
    现在看来,在水流相对而言较缓的扎曲到墨脱之间,也许能够漂流成功。这样的话,适当炸掉一些妨碍通行的礁石,用气垫船之类的东西把墨脱和外界连接起来不是没有可能。
    ——实际上,据我查到的资料,改善大峡谷交通运输的水运方案早在1992年就已提交到过有关部门,据记载,当时“经实地考察设计的可行性方案”,是由中国科学探险协会和中国人民解放红军总后勤部主持的,由李渤生、洪知天、马绍嘉,以及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和上海气垫船厂工程师参与……不过,多年后的今天,这看来仍需要等待很长的日子。
     在此我反复阐述漂流大峡谷的难度和漂流成功的意义,是因为我热切希望能尽快看到有这方面的尝试。这与英雄主义无关。从我个人而言,重在满足好奇心和获得一些体验。
    不得不感叹的是,实际上,现实中“雅漂”这类探险举动还处在往往被认为是吃饱了撑的,是疯子的行为的阶段……不仅仅是漂流,其他探险活动也基本是这样。平和的心态还极难见到。现在的探险活动,一搞,往往就附加很多东西。有点烦。
    
     插几句题外话:——有一天,我看到《北京青年报》的汤海帆先生在他的著作《穿越雅鲁藏布大峡谷:最后的探秘》(新蕾出版社2000年1月出版)中这样写道:“……与1998年中科院组织的本次地理大探险的同时,由四川人组织的一只雅鲁藏布江漂流探险队也进入了大峡谷地区。他们在峡谷入口处派乡平缓的江面上漂流一段后,便收起了船只,尾随大峡谷探险队一分队一同沿江考察水道……”(P95)
     我看着有点惊讶,怎么同是记者的同行会是这样的写法?
     再仔细翻那本著作,看到这段话就更有点令我生气了:
    “……还有消息说,1998年秋季引人注目的雅鲁藏布江漂流队已得到赞助经费,他们已进入西藏,计划从大峡谷入口处的派乡下水,顺水漂流到峡谷顶端扎曲,两支队伍很可能碰到一处……”(P23)
    这种写法,读者看到的印象只能是我们直奔大峡谷,刚一下水就畏缩不前,不漂了。
    我们成什么了?
     我不禁又生了小人之心,不是我抠字眼,——妈的,我就是抠字眼怎么了!没必要遮遮掩掩,我理直气壮的抠——难道这时候还有必要别有用心说这种瞎话吗?至于吗?
     对我们“游击队”有看法,没关系。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甚至可以骂我,那都没关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你这不尊重事实欺骗读者我就不能原谅。
     我做过记者,我热爱这个职业。真实是生命。就冲这个我也要骂人。
    我不知道汤先生的消息来源来自哪里?
    事实很明显:就在他们出发前的《南方周末》、他们进峡谷时的《中国青年报》都有我们从雅鲁藏布江源头漂流而下的情况的图文并茂的报道。
    作为一个马上要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徒步的记者,应该不可能不关心。
    就算这时关于“雅漂”的报道汤先生都没有看见吧,汤先生对“雅漂”一无所知。那么,还有此后关于我们“雅漂队”的各种报道。我仔细查阅了,此前此后所有的报道都从没有说过也不可能有——我们“雅漂队”“计划从大峡谷入口处的派乡下水,顺水漂流到峡谷顶端扎曲”的说法——就算所有关于“雅漂”的报道汤先生都没有看见好了,那么,汤先生这种说法从何而来?!消息来源出资何处?
    自己编着玩的?道听途说的?汤海帆先生您可是记者呀!信口雌黄不好吧。
    我要骂人!
    要说明的是,汤先生我不认识,不看那本书我也还不会对这个人有印象。
    据我所知,我们“雅漂队” 没有任何人与汤先生有过接触,更谈不上接受过他的采访。从汤先生的著作看,他一直在扎曲的“国家队”第三分队。那么,事实上更多时间静守在扎曲的这个他们的第三分队中,了解我们情况的人不少,哪怕在寂寞的日子闲聊两句事实也会清清楚楚。还有,在大峡谷徒步的日子,“国家队”和我们“民间队”不同几支分队曾数次相遇,朝夕相处,双方的情况怎么说也不会不了解到这个程度吧?何况汤先生是记者,应该不是个没有好奇心的人吧……怎么写出的东西和事实偏差这么大?这样严重不实?
     最简单的事实是,我们漂到派乡的时候,就是最严重的白内障患者看到我们惨兮兮的形象,也会看出这不可能是一支刚到西藏的队伍。
    我还是不敢想象这是别有用心。至于吗?我不明白。
    真不明白。居心问题还是水平问题。
    我注意到,这本书是2000年1月出版,汤先生为这本书写作《后记》是在1999年12月6日。应该有时间搞清楚最基本的事实吧。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明白。
    气话我就不说了。
    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当面骂你!——这话是我说的。
     但愿我误会了,但愿是我小人之心了。
    
     好了,请尊敬的读者原谅我的修养还有待提高。接着说点别的吧:虽然我自己能够理解也经历过那种要和老外争第一的事情。但是,针对我们在大峡谷的那段日子的一些热热闹闹的媒体报道,我还有很多疑惑:既然种种科学技术可以引进,为什么我们不能引进更为先进的漂流装备和技术?1986年可以中美合作漂流长江,为什么不可以合作漂流一下雅鲁藏布江?
    既然大熊猫可以合作研究保护?大峡谷的研究为什么不可以来点合作?为什么要那么极端仇视老外进入大峡谷?为什么说进入大峡谷的老外是非法?如果是非法的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既然是非法进入,那么应该做出处理,现在中国早不是“八国联军”那年代了。但是。为什么怎么处理了就没人关心了?
    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承认我们落后了。
    应该是只有承认落后才能奋起直追。夜郎自大的结果谁都清楚。
    有种说法是因为军事禁区禁止外国人入内。这似乎不能成立。日本人武井义隆他们那次不就是在我们的科学家陪同下进来又飞又漂的吗?并且是中日联合组队(日本人多坏呀!——本书作者个人看法),其中的研究课题之一还是怎么沿雅鲁藏布江通航到墨脱。
    就在“国家队”一分队和我们“民间队”一分队进入白马狗熊的时候,不是还有一支西班牙人的队伍吗?
    还有的说法是要防止珍贵的物种被老外偷去,那么,我们都不要吃葡萄、西红柿之类的东西好了,那都是外国人那里的物种。即使就是不能让他们偷去,我们不是还有海关吗?制定好法则不行吗?——个人看法,个人看法,仅供参考,请批评指正。
    好了,这些我不懂,说错了请指正,以利我和我这样的人进步。
    闲话又插了不少,现在,还是让我们从技术的角度看看那几个美国人是怎样漂流大峡谷的,以及他们老外自己是怎样看待自己人遇难那次漂流的?
    “……不幸发生后,《华盛顿邮报》、国家广播电台纷纷提出这样一些尖锐问题:孔顿的献身能否避免?探险队迅速意识到已经遇到亚洲历史上罕见的(印度洋)季风,为何仍要下水开漂?探险队已发现水位超出他们所期望的两、三倍,为什么仍要作这种尝试?《国家地理》或主要赞助商是否为了获得一个惊人之作或题材丰富的摄影而对漂流队施加了压力?当时是否还有来自其它国家的相关探险组织与其争抢雅鲁藏布江的首漂?
    那些一味追求探险队为何开漂的纷纷议论最终于事无补,该做就做。那些探索真理的人们经历了多次挫折后仍在孜孜不倦的追求。指手画脚和一味的责备只是在消磨人的意志而忽略了无数次挫折后成功的可能。对雅鲁藏布江有着广泛研究并有着丰富探险经历的唐·安蒙斯(Dong Ammons)说“麦克文探险队在非常困难的时候和极其恶劣的环境条件下已经作了他们最大的努力。他们帮助我们了解当时的环境及面临的处境以便我们从中吸取有益的东西。”
    于是,围绕着孔顿,一个毕业于哈佛大学、有妻子、两个孩子的丈夫和父亲、犹它州大学博士生、有着丰富漂流经验的探险家,在最终经过了11天,行进了30多英哩而葬身于世界上最深、江水穿越一座海拔23,538英尺的加拉白垒峰同另一座海拔25,594英尺的南迦巴瓦峰相对峙的雅鲁藏布大峡谷的事件,人们展开了讨论。
    雅鲁藏布江在派区附近以上的水流落差是每英里15至20英尺,以后以每英哩40-80的落差穿过加拉白垒。在加拉以上的彩虹瀑布(Rainbow Falls)处,落差达每英哩190英尺;峡谷的部分地方,水的垂直落差甚至达200英尺之巨。而探险队所使用的卫星摄制地图并无孔顿丧身的确切位置,故无从得知白马狗熊附近的垂直落差…… ……
    46岁的杰米·麦克文(Jamie Mc Ewan),一个奥林匹克单人划船赛铜牌获得者,在此之前曾漂流过墨西哥Santa Maria河、英国Colambia Homath Ko河和阿拉斯加的Dean河。他假设到:孔顿漂船的整体重量与他膝盖处操舵部分装置不成比例,可能造成他无法控制平衡,他说:“因漂船对孔顿稍大,漂流时他遇到了晃动、摇摆的麻烦”。他继续回忆说:“当时使用的漂船不太合理,船和操纵部分加在一起应该接近100Ibs(磅),既比普通型稍重些”。
    即使先不讨论孔顿的真实死因,在漂流界绝大多数的问题则是为什么这次探险要选择一年中那段时间进行漂流?在经历了30年不遇的(印度洋)季风和中国、印度特大洪灾后,任何熟悉雅鲁藏布江的人都会意识到九到十月那里的水位会特别高。曾对喜马拉雅周边江河进行了30次漂流的斯哥特·林格宁(Seatt lindgren),现正计划今年春季再漂流雅鲁藏布江的可能性,证明此时是漂流该江河的最佳季节;他甚至正在整理、收集1998年比夏季风更短、更干燥的冬季风之后水位过高的春季风系统资料。他判断达不到预期目的流量在每25,000至30,000立方英尺之间。林格宁的同事查理·漫赛(Charlie Munsey),曾漂流过尼泊尔和亚洲大部分江河的探险家估计,雅鲁藏布江的安全水位是5,000至10,000cfs(立方英尺/秒)。
    麦克文探险漂流队10月5日到达那里,而由德国漂流探险家拉卡斯·列布鲁奇尔(Lukas Brucher)在他们到达派的前10天的判断,派的水流量在70,000至90,000cfs之间。他们到达时估计水流量在25,000-50,000CFS之间。
    杰美·麦可文回忆说: 他们对雅鲁藏布江当时在派的水位之高感到震惊:“我们期待水流量在5,000到15,000CFS之间,则无论如何我们将下水(开漂);如果水流量在20,000CFS,我们也不会吃惊。但它比我们所期待的高数倍”。而探险队已不远万里到了他们所企盼的雅鲁藏布江,于是决定在他们认为安全的短距离内漂流,其余部分则步行通过。孔顿紧随首漂探险的地面后援组之后随时增援陆地运输,在无路可行时加快其前行速度。麦克文阐述说:时间和精力的投入最终促使探险队开始了历史性的尝试:“一味步行是在牺牲时间,而河水已小了些,似乎我们可以漂流数英哩”,他接着补充说:“事情的确很难,我们化了10天才到达那里,这是一种投入,我们所有的人均有同感……我们应试试”。
    探险队开漂还有另一原因,麦克文解释说:在下行的晚些时候,民工将不翻越与峡谷平行的雪山口,以至地面运输增援无法进行。河水以每天2-4英尺的速度迅速下降。同时他在对此次探险的日记里这样记述:探险队期望在其到达江河最险要的三、四周后,水流能达到可漂程度。他说:“依据行程,我们计划着沿途的一切。我们深知水流大小的问题。如有其它选择,那你一定会选择水流小些的情况漂流。而我们当时无从选择。在此其间我们很快进入冰雪区。有朝一日你计划雇请民工时,请记住一定不要改变原定计划”。
    林格宁理解探险队为何会产生水会平稳的想法。他说:“喜玛拉雅江河读物里最明显的问题之一就是水流,人们永远不会知道它的水有多深,我从未被如此愚弄过,只有你把漂船放到水里你才会体会到它的汹涌”。其它的情况也可能影响到了探险队的决策,那就是全队意识到另有两个中国的探险队欲在大峡谷争其首漂。一些人推测首漂该条的江的想法促成了探险队在最危险的时期开始行动。
    麦克文声明这并非理由,“我认为我们开漂并非来自其它探险队的压力,在我们到那里的时候,我们所听到的一切,并非显示有其他队伍欲做这一尝试的迹象”。麦克文补充说《国家地理》赞助6万美元的探险活动费(承诺)也与探险队的决定无关,他说:“《国家地理》没有施加任何压力,我们在任何事后都没有考虑过他们。他们已给了我们极大的支持和作出了极大让步”。
    麦克文第一眼见到雅鲁藏布江水位与事前希望的相距很远。难以漂流后的当天,他给负责此次活动的《国家地理》主编彼德·米勒(Peter Miller)挂去电话。米勒回话麦克文再三言明国家地理倡导安全第一。他说:“我们告诉探险队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你们并无一定要到达一定高度或写出优秀作品的任务”,他继续补充说:“事情并非人们所议论的那样,他们急于考虑的是江河(的水位)”。
    是否是完成雅鲁藏布江首漂的愿望支配他们,或者为《国家地理》撰稿和摄制出惊人录像的问题。麦克文强调指出:孔顿当时被视为最成功的漂流探险家,是每一次决策的参与者之一。事实上,在开漂问题上,孔顿与他的意见完全统一;甚至在关于其它漂流的问题上,孔顿比探险队中任何人更积极赞同向下漂,其余人陆地增援。麦克文说:“孔顿激情满怀,十分渴望漂流。倾其所有的勤奋和努力,他置身于探险漂流。但他也深知不能一味分析、等待,也不能操之过急,他非常希望全面兼顾”。
    随着此次探险漂流载入史册以及更多的事实真相公诸于众,孔顿的献身能否避免的问题仍将延续下去。麦克文是这样看待的:孔顿的不幸,仅仅只是人们在对犹如猛兽一般的江河进行考察时,潜在的各种各样的危险的一部分,除此而外没有更多的理由可言。他在事故记录中这样写到:“我认为孔顿的献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也没有什么教训可以吸取。与其它艰难的江河漂流相比之下的运动同样具有危险。而那些正在进行的行为,为达到更高境界伴随其深入同样必须接受危险的代价”。许多旁观者也赞同这一观点。长期从事江河漂流的孔顿生前友好安第·布瑞奇(Angy Bridge)说:“孔顿发生不幸引起舆论界轰动。在对漂流队多数队员了解后,我所有疑虑都消除了,唯有坚信孔顿感当时低估了水速,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持大峡谷漂流早晚会被征服观点之一的布瑞奇说:“雅鲁载布江是漂流界的‘珠穆朗玛’,总有一天会有人去完成该项事业。但无论谁去完成都不得不选择最佳时节(旱季),对进入和走出大峡谷要有充分的物资和精神准备。我认为不会有更多的人为此付出代价”。对大峡谷同样非常熟悉了解的蒙西(Munsey)却认为人类难以完成其漂流。他是持有些江河永远无法漂流的观点之一的人。他说:“对大峡谷深处的河段我非常困惑,欲顺利漂流永远只是美好愿望。20英尺宽的河道比比皆是,震耳欲聋的河水永无休止地咆哮如雷的翻滚在8,000英尺深的峡谷之中。这些地方几乎无法逃生”。
    尽管如此,今春对雅鲁藏布江进行探险的各种计划正在形成。其中有林格宁和蒙西的探险计划和由《国家地理》赞助的地面远征。此时此刻人们不再争论孔顿失去平衡落入江心及探知其献身是否能免除。探险家的信念唯有去征服那些尚未被征服的自然,而人们也总是从中学到有益的东西。那些事后对未能完成探索的一味挑剔,指手画脚难以给探险家们指点迷津,只能表明这类怯懦者不愿意从尚未成功的探险的探索中吸取有益的东西。
    探险漂流结束后,麦克文这样写到:“就不幸事件而言,如果清楚孔顿身上会发生的一切,自然我会千方百计地阻止其发生。然而,把事后方知的世俗抛在一边,如果我在相同的环境条件下,我仍会再次作出同样的决定”。
    该做就做。成功的先驱们懂得用他们的聪明才智分辨出做了而未成功的一面,而不再用相同方法继续尝试。也就是说,孔顿在大峡谷的献身向人们展示了最后一次教训。
    唐·孔顿(1957年---1998年),在《美国江河漂流》(American Whitewater)97年9期和10期文章里曾经写到:“人们可以理智地说,江河漂流是一项危险的事业,通过该活动我体验到了人生的欢乐和满足。在我个人的成长中,见到了那些雄奇、美丽的地方,我感到某种冒险值得一试。但我们不要得意忘形地忽略了她的存在。危险在那里,就在自己的身旁,如果我们不做我们能做好的一切,把危险降到最低限度,则我们将丢掉非常重要的一课”。
     …………
    我特别注意到:勇敢的美国人孔顿“是在漂流探险队沿崎岖艰难的峡谷前行了35英哩后遇难的……”并且,孔顿试图漂流的是一个“瀑布”,“该组已用了43天时间对从派区到加拉这一“热点”漂流了18英哩,并沿河的左岸自我开道向下前行了14英哩到达彩虹瀑布……”
    神秘而著名的“彩虹瀑布”在这里又进入我们的视线。
    而关于“彩虹瀑布”,据“国家队”后来发布的考察结果说:“……在大峡谷中白马狗熊以下河床上,本世纪初的英国人贝利和20年代的沃德(F.K,ward)曾提到的“彩色瀑布”或“虹霞瀑布”,这次考察证实已经消失,遗址只剩下四处跌水残留。这一瀑布很可能是在1950年8月15日发生的8.5级墨脱大地震中遭到破坏的……”
    那么,英勇的孔顿试图漂流的是“彩虹瀑布”吗?如果不是,哪这到底是那一个瀑布?
    从那份美国人的资料看,勇敢的孔顿试图漂流的是“一个落差为8英尺的瀑布”,这样的话,8英尺也就不到3米,应该就是一个跌水。
    那么,英勇的孔顿试图漂流的就是彩虹瀑布的残迹吗?从美国人的上下文对照,似乎又不是。美国人说:“……而探险队所使用的卫星摄制地图并无孔顿丧身的确切位置,故无从得知白马狗熊附近的垂直落差……”——因为,从全文可以看出,美国人显然应该是知道“彩虹瀑布”的准确位置的。
     另外,央金书记说孔顿遇难的地方门巴话叫——加拉森刚,也应该不是彩虹瀑布残迹所在的地方。
     那么,英勇的孔顿遇难的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
    我们还是来看看美国人的描述:“……探险队已不远万里到了他们所企盼的雅鲁藏布江,于是决定在他们认为安全的短距离内漂流,其余部分则步行通过。孔顿紧随首漂探险的地面后援组之后随时增援陆地运输,在无路可行时加快其前行速度。麦克文阐述说:时间和精力的投入最终促使探险队开始了历史性的尝试:“一味步行是在牺牲时间,而河水已小了些,似乎我们可以漂流数英哩”,他接着补充说:“事情的确很难,我们化了10天才到达那里,这是一种投入,我们所有的人均有同感……我们应试试”。
    探险队开漂还有另一原因,麦克文解释说:在下行的晚些时候,民工将不翻越与峡谷平行的雪山口,以至地面运输增援无法进行。河水以每天2-4英尺的速度迅速下降。同时他在对此次探险的日记里这样记述:探险队期望在其到达江河最险要的三、四周后,水流能达到可漂程度。他说:“依据行程,我们计划着沿途的一切。我们深知水流大小的问题。如有其它选择,那你一定会选择水流小些的情况漂流。而我们当时无从选择。在此其间我们很快进入冰雪区……”
     从他们描述中所用的时间和周围环境可以看出,这个地方应该在白马狗熊以下。
     我之所以不厌其烦这这里从字缝里分析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还想知道:这些美国人还看到了别的瀑布吗?
     这大约不是一个巧合。漂流的那帮美国人回去大约一个月后,又有一批美国人了,拍摄到了大瀑布的录像画面。这个片子甚至还在成都一家电视台的《国家地理》频道播出了(中央电视台好像也播了,我没有得到证实,特此说明)。
    
    十分“巧合”的是,据称1994年在我们国家的“科学家”之前向吉尼斯申报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为世界之最的美国人理查德·费舍尔在我写作这本书的时候又来到了中国。
    1994年,理查德·费舍尔向吉尼斯申报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为世界之最的时候称雅鲁藏布大峡谷为南迦巴瓦大峡谷,而我们的“科学家”在很长一段时间称之为底杭峡谷、雅鲁藏布江下游大拐弯峡谷、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等等。
    因为“谁先发现了大峡谷”,曾有过一场中外之争,这我在下面的章节再详细叙述。
    现在让我们看看理查德·费舍尔先生是怎么看待1998年的大峡谷中美国人发现大瀑布以及漂流大峡谷的。
    理查德·费舍尔先生途经成都时,我委托一位朋友对他进行了采访:
     记者:你知不知道1998年有一支美国的队伍在“雅鲁藏布大峡谷”中死了一个人的事?
    理查德·费舍尔:1998年美国队在峡谷中漂流时死人的事情我知道,死者是领队。这支队伍就是为《国家地理》工作的。我早就告诉过他们大峡谷这一段是不能漂流的,但他们拒绝了我的科学建议。很悲哀的是,死者有一个很小的小孩子,因此就我个人而言,我对死者感到悲哀,为他留下的小孩感到悲哀。(他)应做一个明智的决定,但在很多压力的促使下他做出了这个不明智的举动。
    记者::前段时间,我在成都的一个电视台上名为《国家地理》频道的电视节目中看见过一个美国人在大峡谷中寻找大瀑布的纪录短片,你知道这事吗?
    理查德·费舍尔:他也是《国家地理》派出的。在大峡谷中不顾科学以至发生了一个人的死亡,这给《国家地理》带来了很大的指责和压力,因此他们又派出这个人来找寻瀑布,想挽回面子。(笑)
    记者:这个人(到大峡谷的时间)距死人的事有多久?
    理查德·费舍尔:仅仅一个月。死亡的事件刚过了一个月,这人就被派来了。
     记者:我在电视上看见他找到了一个瀑布。
    理查德·费舍尔:他没有用必要的仪器对这个瀑布进行科学测量,(他)抄了一些数据就回国宣传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个说谎者,《国家地理》的资料是错误的。现在在美国国内仍然在争论大峡谷中是否可以漂流。我们应该科学地分析是否可漂。我们1993、1994年进大峡谷去的目的就是为做出一个准确的分析。1994年的考察后,我们就已经认为(这个峡谷)无法漂流,这个地区还有许多的未知瀑布。从加拉(村)后面一段开始的地方就很清楚地证明了无法漂流。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人的安全,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拯救(进入)峡谷中(的)所有人的生命,包括美国人和中国人。因此,在这一段漂流是不理智的举动。
    记者:是的,这一段我们中国的一支漂流队在1998年的时候也没有漂。
    理查德·费舍尔:这是个很明智的决定。就像潜水艇是用来潜水的,而不是用它来发射火箭到月球上去的一样,应该各尽所能。在这条河中漂流,我认为是不可想象。
     现在最重要的是珍惜(进入)峡谷中(的)人的生命。如果有人相信了《国家地理》的资料,就还会发生悲剧,而我不想再有人在这个如此美丽的峡谷里死去。更重要的是,每一个美国人或西方人在这个峡谷里发生了不幸的话,对于中国的旅游业和这个峡谷都是个巨大的打击。因为《国家地理》带给美国人许多错误(观点),美国人只听说过这个峡谷中有人死掉的事,只认为这是个很可怕的峡谷。但不了解峡谷的具体情况,所以很多人会对该峡谷产生不好的印象,他们就不会来到这儿旅游。
     …… ……
    我无意介入有关讨论,我感兴趣的是,理查德·费舍尔的话给我们的信息是:“发现”大瀑布的美国人是漂流死亡的事件刚过了一个月之后,被派来的。
    就此,我们可以推测,在此之前到达大峡谷的这支美国漂流队,应该是看见过大瀑布的,所以,“他们又派出这个人来找寻拍摄大瀑布,想挽回面子……”
    写到这里,我发现我写的有点杂了,干脆说吧,在这里我想要说明的问题其实就一句:大峡谷中没准还有未知的大瀑布。
    我们先来看看国家队发布的有关大峡谷中雅鲁藏布江干流大瀑布的资料——使我疑惑的是,我从不同渠道获得的信息并不一致:
    新华社北京2月26日电(记者张继民)“……测绘专家在大峡谷还测定了新发现的4组瀑布的宽度和落差。其中最宽的藏东巴东瀑布宽117.7米,落 差最大的扎旦姆瀑布群落差达55.96米……”
    杨逸畴教授在 《地理研究》GEOGRAPHICAL RESEARCH 1999年 第18卷 第4期 说:“……根据实测,从上游到下游出现的四大瀑布群的主体瀑布依次是:
      藏布巴东瀑布Ⅰ(北纬29°46′25″,东经95°11′0.5″),分两股跌落,左侧者高33.36 m,右侧者高21.04 m,总宽117 m,海拔2 140 m。
      藏布巴东瀑布Ⅱ(北纬29°46′34″,东经95°10′40″),亦称白浪瀑布,高35 m,宽62.57 m,距大峡弯顶端帕隆藏布汇入口20 km河床上。
      秋古都龙瀑布,(北纬29°49′00″,东经95°06′20″),瀑布高15 m,宽40 m,海拔1 890 m,距大峡弯顶端帕隆藏布汇入口14.6 km河床上。
      绒扎瀑布(北纬29°51′10″,东经95°05′01″),瀑布高30 m,宽70 m,海拔1 680 m,距大峡弯顶端帕隆藏布汇入口6 km河床上。……”
     关志华研究员在《中 国 水 利》 1999年 第4期 (总430期 4月12日出版)说:“……这次大峡谷科学探险考察发现了雅鲁藏布江干流河道上的4个大瀑布群。在大峡谷西兴拉至扎曲之间,自上而下依次有藏布巴东、扎丹姆、秋古都龙、绒扎4个瀑布群,有3个大瀑布(藏布巴东瀑布群有2个,绒扎瀑布群有1个),瀑布高度30~35米,瀑布宽度50~120米。江水汹涌澎湃,咆哮而下,巨响回荡在峡谷中。我们对瀑布群和大瀑布的地理位置和海拔高度进行了观测,对瀑布的高度、宽度也进行了测量。在八玉至夺嘎一带,还有连续的跌水和小瀑布,小瀑布高度一般在3~5米。这些,都是难得的水能资源……”
     《中国青年报》1999年2月3日的报道说:
    “…… 瀑布群证实和发现经过:
    11月11日,张文敬、高登义教授带领的瀑布分队由当地猎人领着,发现和证实了离泊龙藏布汇入口6.5公里处的河床瀑布,他们做了细致的测量,考察和拍摄,当天,中央电视台就做了现场直播,这组瀑布被定名为:绒扎瀑布群。
    1998年11月16日,该分队的金辉和徐进二人由民工领着继续上行,到达距泊龙藏布汇入口14.6公里处,又发现一组瀑布群,该瀑布群定名为:秋古都龙瀑布群。
    11月17日,由李渤生和仁青平措带领的一分队越过西兴拉,北行看到了峡谷中有两处瀑布群,当即进行了拍摄,当天由中央电视台通过卫星作了口述报道。之后,他们用绳索挂下到瀑布前,对二处瀑布进行了实测,考察和拍摄,定名为藏布巴东一号和二号瀑布群,并认定它们就是车夫当年在飞机上看到的两处大瀑布。几天后,中央电视台做了详细的录相报道。
    《光明日报》主办的《生活时报》1999年2月17日报道说:“……11月11日,科考探险队在距大峡谷顶端约6公里处绒扎地区的雅鲁藏布江干流河床上,首先发现了一个瀑布群,该瀑布群共有7级,最大的一个瀑布相对高约30米,宽50米,7级瀑布总共相距不到200米,形成总落差100多米,时有彩虹出现。之后的几天内,科考探险队又先后发现了3组大瀑布群。其中,位于西兴拉山下,距帕隆藏布汇口约20公里处雅鲁藏布江主河床上的藏布巴东瀑布群,海拔2140米,在相距600米的河床上,出现了两处瀑布,分别高35米和30米,为雅鲁藏布大峡谷中最大的河床瀑布。秋古都龙瀑布群位于距帕隆藏布汇口14.6公里处的主河床上,海拔1890米,最大的一个瀑布高差在15米左右,宽40米,在其上下600米的河床上,还发现有三处2—4米高的小瀑布和五处跌水,另外在大瀑布南岸,还挂有一条宽1米、高50米左右的河床瀑布,景色极为壮观美丽。
    张江齐高级工程师在《穿越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最后的探秘》一书中说:“……117米宽、33米落差的藏布巴东瀑布,62米宽,35米落差的白浪瀑布的测量工作是在悬崖边完成的;35米宽、7米落差的白浪谷瀑布与由多个10米左右瀑布连续构成的57米落差的扎旦姆瀑布,是用绳索将我们吊下悬崖在湿滑的河床上完成的。在这短短的3公里河道内隐藏着大大小小的瀑布6个,比降达到75。3%。,又一的地理极值在这里诞生……”
    《旅游天地》1999年底2期关于大瀑布是这样说的:“……由下游上溯,瀑布群的地理位置和特征数据是:
    绒扎瀑布群 位于距大峡谷拐弯顶端约6公里处的干流河床,海拔1680米。瀑布群共有七级,最大瀑布相对高约30米,宽50米,七级瀑布群在200米之间形成总落差100多米,时有彩虹隐现。
    秋古都龙瀑布 位于帕龙藏布汇入口14。6公里处主河床上,海拔1890米,最大者高差15米左右,宽40米。在它上下600米的河床上还发现3处2-4米高的小瀑布和5处跌水。在大瀑布南岸,还有一条宽1米、高50米左右的河岸瀑布下挂,景色最为壮观美丽。
    臧布巴东瀑布群 位于西兴拉山下距帕龙藏布汇入口约20公里的主河床上,海拔2140米,在相距600米的河床上,出现两处瀑布群,主瀑分别高为35米和30米,前者宽仅35米,为雅鲁藏布大峡谷中最大的河床瀑布。
    此外,F·K·Ward早在二十年代提到的位于大峡谷白马狗熊以下河床上的“虹霞瀑布”,经考察证实已经消失,只剩下四处跌水残迹,初步推测这一瀑布可能是遭受了1950年8月15日发生的8。5极大地震的破坏而消失的。
    大峡谷河床瀑布群具有群体性、变化性和比较年轻等基本特点。它的形成主要受控于地质构造,同时也是平均每秒2000多立方米的巨大水量受到峡谷内短距离、陡急河床的约束,导致能量骤然释放所必然出现的水动力作用地形表现。这一系列瀑布群在世界大河峡谷中构成罕见的自然奇观。
    中国国家地理杂志《地理知识》(1999 年第4期)说:
     四大瀑布实例数据
    瀑布名称 宽度(米) 落差(米) 纬度(N) 经度(E)
    臧布巴东瀑布群 117。70 33。36左/21。04右 29度47分01 95度10分48
    扎旦姆瀑布 77。00 55。96 29度47分02 95度10分19
    白垒瀑布群 40 15。00 29度48分 95度08分
    绒扎瀑布群 70 30。00 29度51分 95度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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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14 03:37:37  By: 西藏旅游  返回顶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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