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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藏八天


DAY1
带着对高原反应的恐惧,文文和我在拉萨的贡嘎机场下了飞机。人还在落机通道的时候,便已经感受到西藏那明艳的阳光,赶快戴上太阳镜,环顾四周,到处是遮阳帽和太阳镜的海洋,相同的还有太阳镜下方那洁白的牙齿和轻松明媚的笑容,那个瞬间我们所有的人都抱着三分侥幸的心理,以为…当然是以为我们也许够年轻也够幸运,年轻到足以不必小心翼翼,幸运到足以轻松地面对世界屋脊。不过西藏对年轻的我们是宽容的,让我们把那份心态维持到办理宾馆入住手续的那极富冲击性的一刻。
西藏的机场是小小的,所以行李传送带仅一处,各种肤色和各色毛发的游客里外三层地挤在传送带的周围,大家都收拾好方才的笑容,神情严肃地关注着每一件流动过来的行李,也许就在那一刻人们才发现,怎么自己当初去商场精心挑选的特色箱包完全不够特色,传送带上的箱包们变得那么的相似,以致于离传送带出口近的游客三五不时地抓过行李的标签打量上面密密的一排号码,然后无奈地笑笑,继续等待。终于大家都带着行李满意地奔赴前程而去,我们的行李却还没来到。传送带边的游客稀稀落落,我和文文隔着传送带互相勉慰地笑笑,时间和地点都不同了,文文的帅气却没有改变,他的表情还是能够带给我平和的心境。等待中发现文文背后远处的墙上有一则旅游广告,大意是说,西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而西藏最美的景致又是在山南。这种广告在任何一处风景区均常见得像我家厨房里糖罐边的蚂蚁小分队,但是那广告中的一个英文单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学了那么久的外语才知道,原来西藏的英文名称叫做Tibet,真是祖国大地俯首处处皆学问呐。正当我想进一步思考这个单词的语源时,文文和我的行李友好地并肩游动过来,一如我们平日牵手散步时那般友好自然。还算顺利地领到行李后,又比较顺利地找到旅行社安排给我们的地陪和司机,我们都无须再想太多琐碎的安排和细节,心思完完全全地转向了传说中的西藏美景。一路上导游小姐细致的嗓音传递出一些网上查不到的西藏资讯,看来这位陕西出身嫁入西藏的小姐应该还算经验丰富,这个不错的第一印象大大地打消了整团游客的戒备心理。
看上去普通但据说价格不菲的进口巴士载着我们一行十六人沿雅鲁藏布江逆流而上,奔腾的河水和雄壮的山色一路吸引着我们的视线难以分离,川藏公路右边是江水蜿延,左边倚立高山,耳边是韩红那高亢明净的歌声,但觉心胸霍然开阔,世间的营营苟苟和利害算计在这里都被压缩到小小的角落,半点也吸引不到人们的注意力。尤其是那些路畔民居屋顶随风招摇的各色经幡,把一切阴暗的都甩得远远的,如同越近上游越干净的雅鲁藏布江水一般,留给游人的感觉只有用神圣二字才能凝聚得起。雅鲁藏布江单凭这不俗的名字和青藏高原这一大背景,便已足以让人浮想联翩。所以当这条江的名称从健谈的司机口中跳跃出来的时候,车内掀起了不小的骚动,导游小姐立刻趁热打铁,对该江进行了常规的背景介绍,没想到大家的热情并未因此而高涨,那些历史的文字又怎能激起一群寻求轻松欢乐之旅的人们共鸣之呢!要说真正的欢乐还是来自于人民大众内部的。不知哪位游客随口一个问题便创造出一个兴奋的小旋涡,旋涡起后已经无人记得究竟哪位是欢乐之源的酝酿者,相信提出问题的那位游客也已经沉浸在答案带来的趣味中而忘记认领这份大功劳了吧。其实那个问题很简单,就是江里有没有鱼?答案是肯定的,有!随之下个问题又来了,江里的鱼好吃吗?接下来的答案就充满了西藏的文化色彩。江里的鱼是有的,这点前面已经介绍过了,但藏族同胞们的共识是绝不食用江里的鱼。原因很简单,因为江里的鱼是吃人的!这个答案听上去很恐怖,但是江里的鱼儿们并没有聚集在某些石块后开会,讨论我们这部尼桑车内哪位的肉质更鲜美肥嫩,它们钟意有人来喂,主食和零食均是往生的人士,最主要的是它们进餐时需要伴随有浓厚的宗教气氛,否则它们可能会产生消化不良等症状。简单说来,西藏人民有种风俗叫做水藏,人死后诵经超度后丢入江水中喂鱼,非常自然的一种生死观,水中的鱼儿哪里晓得这么多的人世间的名堂,很自然地饭来张口尽情享用。不过岸上的人们对自己做过的事以及随后发生的事情可是心知肚明,所以藏胞死都不吃江里的鱼。下次若有人打出招牌说本店最新推出雅鲁藏布江空运来的活鱼时,我一定会小心应对大胆揭发的。不过呢…藏胞们对雅鲁藏布江支流中的鲜鱼们可是来者不拒的。多奇怪的民族啊,难道支流中的鱼就没有来自干流的移民吗?也许有些时候我们也需要这样一种遇事不要想太多的人生哲学,或许我们会因此快乐更多。
有人说过,天天吃龙虾也会厌的。真是颠扑不灭的经典之言。当高原、高山、江水、村落、经幡和韩红的歌声陪伴了我们近两个钟后,车内的空气开始凝结。就在此时,拉萨城的出现又让人们的思维活跃开来。进城的路叫做金珠大道,当然不是全银珠宝的简称那么俗气,藏语中是"解放"的意思,虽然解放这个词的味道红色得一遢糊涂,可是用藏语来表达却多了几分清新,就拿我来说,就忍不住把这个词在嘴巴里面多滚动了几遍,也算是学习了一句藏语,新鲜热辣,只可惜使用的场合恐怕不多。金珠大道的尽头是座雄壮的金色牦牛群像,让人身处拉萨的感觉越发地真实了。尼桑车在牦牛雕像旁边向左转了一个小小的弯,进入一条不是很深的背街,迎面就是我们即将入住的宾馆---圣亚宾馆,宾馆共四层楼高,通体涂成天蓝色,和西藏的天空一样的蓝,非常有藏族特色。后来才知道,由于西藏地区地质不够稳固,并且海拔过高氧气不足的缘故,西藏的楼房很少有超过四层的。前来帮助提行李的服务生看上去有些象藏民,皮肤黝黑中透出一种健康的高原红。大家嬉笑着鱼贯走进宾馆的大堂,孙导提醒大家今晚不要四处活动,修养生息,小心抵御高原反应。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郁闷,头晕目眩,幸亏文文及时提供肩膀过来,我才没有晕倒当场,孙导说,可能是高原反应发作了,不过没有关系,刚来的人都是这样的,女服务生见惯了这种场面迅速递过来一杯热水,喝下去感觉好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大家的房间都在四楼,平常不觉得怎样,到了高原才知道没有电梯爬四楼的辛苦,文文说,这四楼爬下来好比平时爬了四十层楼,没走半个楼层大家都需要喘口气休息一下,说话也不敢大声,动作也极力放缓慢,免得引起大脑过度缺氧而休克。好不容易挨到房间,我立刻冲进洗手间,那一刻我已经感觉到了呕吐的冲动十分的强烈,还好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出了一阵的冷汗后,感觉舒服许多,洗漱的时候发现镜子里自己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嘴唇也因为缺氧而发紫,虚弱得近乎乏力的我迅速找到床的位置倒了下去。虚脱中我暗暗祈祷明天自己能有力气继续第二天的行程。



DAY2
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鼻腔十分干燥,恨不得倒俩杯水进去才好。早上的morning call是在凌晨三点半钟响起的,因为今天是藏族人的雪顿节,他们将会把山上一座大庙中的佛像抬出来晒,这种仪式称之为晒佛,孙导说该仪式非常具有藏族特色,虽然大家辛苦,仍然极力推荐我们参加。虽然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但我还是不想冒这个风险,毕竟接下来的七天还有很多节目等着我的参与,所以权衡再三我放弃了早上的第一次活动。再次醒来的时候,天空是从未见过的湛蓝,时钟指向九点钟,但是前去参观晒佛的人,还没有如约归来,喝过葡萄糖水补充体力后,感觉有点无聊,我便坐在窗台上向下望,观瞧小分队的车几时回来。从窗口望出去的景色不错,远处就是高远连绵的山脉,山峦悠缓的棱线处偶尔有些棱角的突起,那就是哨所,一两条彩旗链随风招摇,看不见人影,却能感受到生命的气息,这就是西藏神奇的地方吧。我坐的窗台特别的宽敞,外边还有一条水泥石阶相连,那条石阶非常的宽,宽到令我产生冲动,想要沿着石阶走来走去。昨晚睡觉的时候窗是开着的,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广州,第二天肯定会演变成一起恶性案件,可是这是在西藏,虽然整层房间的窗户都是由这条宽宽的石阶连起来,每个房间的窗又都是开的,我感到的是安宁祥和,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气息和防范心理,哦,也许这就是可爱的西藏的魅力所在。
终于小分队回来了。孙导带着七个年轻力壮的团友归队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兴奋的痕迹,看来收获不小。吃早餐的时候,我为了补充体力吃下很多东西,大家便打趣说我的体质壮过文文,言下之意自然是笑话我吃得比他还要多,其实平常都是他吃得多些才是真的。我也很奇怪,自己每次出门旅行,全无淑女风范,似乎天性中爱玩的一面会更多地暴露出来,说不定是我胡思乱想,哪个出门玩不都是想疯狂一回呢!
收拾好行李上了中巴车,才听说昨天一位团友的太太由于晕车,引发高原反应已经住院了,那位团友也只好陪伴左右,不能和我们同行去林芝呢!闻听此言越发觉得自己今早没有逞强去看晒佛是个英明的决定,同时也更加知道珍惜体力,珍惜下面的行程。拉萨的海拔有三千多,而林芝只有两千多而已,孙导说希望借助这样的安排缓和一下大家来到高原的不适。圣亚宾馆的楼下种着几株玫瑰,在早上的艳阳下显得有些蔫,文文下车近距离拍摄了几朵上来给我看,戏称送玫瑰给我,他难得如此浪漫,我自然却之不恭。接下来在前往林芝的途中,漫长的车程把大家都累的昏昏欲睡,只有文文和另外几位摄影爱好者为沿途的壮美风光所吸引,不停地从车窗探出头去选景,那一刻我发现有一项爱好实在是件很不错的事情,然后就开始考虑自己回去后应该发展哪项爱好才好呢,想着想着就又在左摇右晃中寻找周公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吃饭的地方非常的小,看着店面就可以预感到今天中午的午餐没有什么好期待的。果然店家首先端上一小碟瓜子,然后就是一盆米饭,随后还有几碟炒的十分不怎么样的家常菜,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空心菜,颜色呈墨绿,口感坚硬,大家戏称这菜是高原反应的结果,得高原反应的不仅仅是菜,还有坐在我身边的秋风同志,抱着一瓶氧气同大家讲笑,还不停地向大家推荐吸氧的好处,我想他一定不好意思一个人吸氧,希望有个人做伴才好。不过大家并没有为他的说辞所动,吸引大家的是那桌并不好吃的饭菜,七个人一桌,一轮下来很快米饭就见了底,我们连加了两次情况才好些,而隔壁的一桌却没有我们这般如狼似虎,大家一边说着出门在外不能太客气,吃饱才是真的,一边把桌上的八菜一汤风卷残云。吸引大家的还有早上前去观看晒佛的同志们的相片和录像。我和文文观看方的相机的时候,看到很不错的场面,佛像绣的壮观精美,先是由许多僧侣抬出洞外,其间也有很多游客和参拜的帮手,也有人不停地献上洁白的哈达。佛像卷轴完全抬出洞外后,僧侣们又抬出那种特大号特长的唢呐,听去的人讲,数十只唢呐同时响起,气氛极为肃穆庄严,然后佛像卷轴在一片较为空旷的山坡处被一点一点地展开来,佛像中人物的宝相庄严便一点一点地呈现在世人和信众的面前,该仪式据说历时颇久,考虑到今天接下来的行程,孙导才带着依依不舍的团友们赶回来,虽然早上观看晒佛的团友们的迟归让我们等待的有些心焦,但看过那些相片后,一切都感到释然,我甚至感到一丝丝的后悔,没有前去观看。最后我用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理论说服了自己。和方交流后,他同意回广州后将其中的精品以电邮的方式送给我们,遗憾便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今早前去观看晒佛的一位女性朋友纪的钱包在汹涌的人潮中被偷掉了,可见藏民同胞中也有一些趁火打劫的不良分子。
下午的行程简直就是上午的翻版,大家用昏睡、拍照和找厕所打发掉漫长的时间,唯一的不同就是通向目标的行程越来越短,天越来越黑,开车的白师傅越来越无精打采,要说白师傅的驾驶技术真不是盖的,蜿蜒的盘山公路哪里有陡坡,哪里有悬崖,仿佛都在他的心中一清二楚,对于正在学车的我而言,他已经成为值得尊敬的偶像。中等身材,偏瘦些,上臂处有一行藏文的刺青,在T恤衫袖口的掩映下忽隐忽现,左半边脸的下颚处有条不短的弯曲的疤痕,高原的背景让这条疤痕多了一些神秘的色彩,也许是平日喝多了酒吵起架来动了刀子,也许是某次不幸的开车经历中撞到了哪里,我很好奇,却不敢问,心情便在猜测中左冲右撞、浮浮沉沉。
林芝的机要重镇叫做八一镇,听到这个名字不难联想到当年的士兵们是如何辛苦地建造这座城镇。微雨中车行至广州大道,在一块刻有教育局字样的门口处转到一栋小楼的后门,大家从后门鱼贯进入这栋教育宾馆,高原反应果然在海拔降低后退去。又是四楼,房间的淋浴虽然不是十分舒服,我已经再也禁不住诱惑(因为昨晚遵从高原手册的指导不敢洗澡)。冲完凉后,我约文文上街买水果,不知道是不是夜雨的缘故,街灯不是很亮,有些店铺已经打烊,最近的一家水果店里的香蕉感觉上似乎已经不能吃,我便买了几个油桃便又匆匆赶回宾馆,关心了一下奥运金牌榜的情况后便开始为积攒体力而睡去。




DAY3
每天早餐的功课之一就是要吃药,抗高原反应的药我们一直没有停下来,效果也非常不错,有的时候喉咙痛就吃喉咙方面的药,肠胃不舒服就吃肠胃方面的药,其他的团友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就连身体最强壮的方也是不停地给自己加药餐,好在我们团里有位医生团友,一有风吹草动,大家都向她去请教,杨医生也是个热情的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意见给意见,有药给药,说起话来也是十分的开朗,大家都很喜欢她。
吃过早餐上车的时候才发现,车上多了一位乘客---美女猫。毛色淡灰,应该出生没多久的样子,还是一团毛茸茸的,毛发娇嫩得好像昨晚才刚刚干爽,当它跳上我的手心的时候,整个一小团蜷在我手中,抖个不停,脖子的地方有一些红色的粘粘的东西,收留它的白师傅说,昨晚这只小猫一直在他窗外哀叫,看它受了伤不忍心就把它留在身边,看毛色应该是一只藏猫,白师傅已经从自己的早餐中留出一份给它。我抚摸着它幼弱的身躯,也是满心想要把它留在身边的念头,这只小猫就这样打动了我们大多数人的心弦。白师傅说藏语中猫叫做“希米”,我们就叫它希米。刚才说大多数团友同意希米和我们同行,而没有说全部,是因为还有两位同志对希米抱有明显的敌意,那就是秋风和方,他们两个明确表示天生不喜欢猫,可是后来的发展竟然让大家感到忍俊不止。
今天的行程是前往鲁朗林海,途中经过柏树林,据说树林中的每棵柏树的树龄都十分的悠久,最老的一棵称为柏树王,我们的车停在观光点的门口,大家步行前往,时候还早,但门口的路两边已经坐着七八位卖水果的藏胞,客家团友一行六七人围住讲价,买了一些边吃边往山坡上走,文文在门口边的空地处拍了几张相片后,也拖着我的手尾随其后。没走多远就见到了传说中的柏树王,身上缠满白色的哈达,为了保护古树不受游客的“残害”,公园的人在树的周边建好围栏,上面也缠满了白色的哈达,团友中有几位手中有哈达的也赶快凑个热闹献了上去,没有哈达又爱热闹的团友看中了在此处做生意的藏胞们手中的藏服,付过钱后便披挂上阵,摄影爱好者们则四处寻找最佳摄影点。方献哈达的时候,临时起意打算特别些,将哈达上拴个石块丢到树枝上去,就在方四处寻找石块,大家在周围凑热闹的时候,藏胞发现了他的不良企图,严词规劝,弄得我们大家十分的不好意思,方只好另辟蹊径。由于柏树胸径达三米,向上长着长着便分成三部分,竞然象三棵树同条根一般,中间有些缝隙,方便打算把哈达丢到里面去,就在方的目的达到后,我们意外的发现有个松鼠受了惊,四处地跳来跃去,打量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虽然受了惊吓,捧在两只前爪中的啃了一半的松果确是不肯丢弃的,等跳到我们威胁不到的高处时,继续啃那只沾满了自己口水的松果。本来前年古树精灵面前我是肃然起敬的,这个活泼可爱的东西打破了年龄的差距,让我和这片自然亲和成一片。
等到大家在这块景点处尽兴后,纷纷下山登车,秋风和方没买水果,却从一位女性藏胞的手中讨得青稞饼半块,据说那个藏族女孩的手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但两人忍不住对青稞饼的向往,依然讨来吃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半块青稞饼的缘故,再次登车后,美女猫希米一路躲开女性团友热情邀请的手,自前至后一条直线地奔向座位在后部的方和秋风,方用大脚阻住美女猫的进攻后,乘势到车前面找了一个加座坐下,以便拮取沿途的景色。然后可是苦了秋风同志,方逃走后,希米乘势跳到秋风的腿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依偎在那里,它长得是那么的娇嫩,秋风同志无论如何不忍心痛下毒手将之丢弃一边,只有听之任之。全团女性哗然,那么多热情的怀抱竟然对希米没有半点吸引力,它单单只中意整团算下来最高最壮的秋风同志,我不由得想起从前看过的一个纪录片,说猫是一种娇贵的动物,它懂得寻找权势做靠山,也许就是秋风同志的高壮给它带来了安全感也说不定。但是秋风同志对此另有见解,在询问过希米的性别后,他断言希米缺乏父爱,到他那里寻找,全团人闻言无不为之笑翻。接下来的路程中,希米只有在饿的时候才会跑到前面来,在白师傅身边的箱子中寻找吃的,吃过之后依然一条直线般奔向秋风同志的怀抱。秋风同志给与它的父爱还是有限度的,坐在腿上---可以;想跳上肩头---没门!希米似乎更喜欢秋风的肩头,一直不放弃想要爬上秋风肩头的企图,秋风便将双手挽在胸前,构成一道希米无法逾越的障碍,希米求之不得,欲罢不能,只好哀怨地望住秋风,指望他能够网开一面,给它进一步的爱,秋风不为所动,镇定理智地与之对视,那情景在我们看来,宛如一对情人在对视,大家便笑言,这只美女猫一定是狐狸精转世投胎,趁秋风同志太太不在的时候来电他,还好秋风同志不位女色所动,守身如玉,想来秋风太太知道这件事情后一定会笑逐颜开。
车行至米拉山口的时候,天有些阴,这里有座牦牛石像,角上缠着洁白的哈达,周围彩旗招摇,寒风中猎猎做响,摄影爱好者们拍过几张相片后,大家便继续前行。没过多久,一块大石横亘江中,人称中流砥柱,后来我们还遇到俩位藏族奶奶带着一群藏族孩子在此做生意,不过他们手中的藏服对已经穿过藏服的这群人已经失去了吸引力,好在客家团友热心,给了每个孩子一点零用钱,不想这群孩子们竟开始用自己的舞蹈和歌声来回报远方来客的馈赠,为首的男孩子看上去年龄大些,不停地引领众孩童唱来跳去,圆圆的眼睛轱碌碌地转来转去,打量着我们,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一刻也没有停过,那神情又引得大家的闪光灯闪个不停。在藏族孩子歌舞声中,我们的车渐行渐远,路上还遇到大批军车从四川方向开过来,白师傅说,这条川藏公路一直是藏族人们生活供给的大动脉。
车在盘山公路上越爬越高,我们都爬到了云层里,穿过云层后,只见云雾笼罩着鲁朗林海的原始森林,那些原始森林说也奇怪,竞好像一队队的士兵一般整齐有序地站满山间,似乎只等一声令下便开赴战场,那情景就象前几个月在电影院里看过的魔戒中的场景一般玄妙。随着天空慢慢地晴朗起来,阳光的照耀下,云雾慢慢散去,原始森林显露出来,又谋杀了大家许多的胶片。爬到最高处后,车开始沿着盘山公路下行,前方就是我们今天的目的地---西藏的小江南。在周围高山的围绕下,这片河谷气候温暖,雪水融化成河流,河畔野花盛开,大片大片的黄色菜花宛如织锦一般装点着这片美丽的土地,间或有牛羊低头吃草的身影,远远处还可见藏民们用黑牦牛的毛发编制成的帐篷星星点点,最最可爱的要数藏香猪啦,嘴瘦毛长,个头只有平原猪崽般大小,据说藏香猪只有这般大小,再大些的就不叫藏香猪了。在孙导渲染过藏香猪的美味后,大家一致不介意昂贵的价格,打算品尝一下。当然在我们没有品尝之前,可爱的藏香猪群在牧猪童的引导下欢快地跑来跑去,小小个,哼哼叫,跑得还挺快的。再向前行,美丽的草地已经被藏民们的木板篱笆分割成各自的势力范围,每一块势力范围均不象城里面某某地产开发商奉送给一楼住户的私家花园那般小气,无不是连绵宽广的,藏胞们的住房稀疏散落,可见牧民们的数量还是十分有限的,小桥流水、牧场人家、遍地野花、风景如歌如画,大家顿时生出和大侠萧峰一般的心情来,自此不理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只愿在此和心爱的人儿放牧牛羊,比翼双飞……当然幻梦的药效是短暂的,我们很快地清醒过来,打叠起精神找了一家农庄安慰自己的肠胃。孙导说,这家的藏香猪要一百二十元一斤,其他地方的比这里便宜些,八十元一斤,不如今天先品尝本地有名的石锅鸡,孙导的话如此地条理清晰、入情入理,哪有不听的道理!
农庄只有两间客房,一间朝向路面,由客家团友们占据,另外一间邻着主人家的后院,我们就这样开着窗门,一边眺望远方的美景,一边享用美味的石锅鸡,锅里面是鸡块蔬菜,屋子外面还有数只未下锅的鸡在院子里找吃的,不时地偏过红红的小脑袋看着我们大块朵颐,那情景稍显得有些滑稽,也许用不了几天,它们也要化成鸡块躺在锅里,等待下一拨客人品尝,用它们自己的躯体来报效主人的养育之恩!这一餐虽然需要自费支付一部分,大家都吃得心满意足。
吃过饭后,大家沿着草原上的路一边散步一边拍照,还有一些已经接待惯游客的藏民,精明地前来兜客,问我们要不要骑马,我胆子小说什么也是不肯,文文的心思早已经被草地上的野花勾去,一边躲着“地雷”(牦牛粪),一边按下快门,我也有幸被摄入其中的几张,数码相机的好处在于拍过后即时检验效果,文文拍我的技术越发地进步了,我很满意。几个大胆的团友骑马到小河边转了一圈回来后,其他的人也纷纷效仿之,不过还是最初“一对”的相片是最好的,两匹马在藏胞的牵引下迤逦前行,马上两个人的身影也随着马儿跨步时肌肉的摆动而优雅地摆动,刚好又是背影,宛如武侠小说中一对神仙眷侣看破红尘,携手归隐山林一般。不过最初的一对并不是真的一对,而是男生中胆子最大的方和女生中胆子最大的初中老师的临时组合。
日渐西斜,我们不得不忍痛挥别这片乐土踏上归程。回来的路同样让我们感到物超所值!正当大家沉浸在刚刚挥别的美景的记忆时,活泼的杨医生发现沿途的一个村落,便问孙导是什么地方,孙导介绍说,这里是珞巴村落,是西藏地区比较原始地住民,他们信奉苯教,有的时候会在给来客的食物中落毒,认为借此可以把客人身上的福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大家的兴趣立刻被勾兑起来,说什么也要进村一瞧究竟。
下了公路先是一条不宽不窄却跃动不止的河流,河上的桥是用粗大的木头拼制而成的,还有几根尚未使用的木头被随意地丢弃在一旁的河岸上,估计是留下来以备日后修缮替换而用的,岸边几只猪羊眼睛盯着我们,嘴巴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地面的嫩草,一位满脸风霜却漾满笑意藏族老奶奶双手合十同我们打招呼,我们也一个个地走上前去,双手合十,用着不知道规范不规范的藏语问候“扎西德勒”,老奶奶是那样地虔诚,对我们每个人都回敬了一句“扎西德勒”,并没有因为我们人多而节省一句,那一刻我又被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进村的路只有一条,路两边是两条歪歪斜斜的木板栅栏,栅栏外面就是青稞麦田,妍阳下青稞干爽挺拔,风声中飒飒作响,刚好有一处篱笆烂掉了,大家便依次爬过去,在青稞麦田里合影留念,返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旁边的篱笆上搭着一条原木做的梯子,田主将原木朝上的一面用巨斧砍出数道三角形的凹痕,刚好可以让人落脚一步一步地走上去翻过篱笆。原来田主宁愿花些时间砍伐粗大的原木做梯子,也不愿损伤他的篱笆,可能其中暗含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道理。村里的人很少,根本看不到女人的踪迹,我们先是偷窥了路边的磨坊,说是偷窥是因为磨坊的门锁着,大家又耐不住好奇心,纷纷扒着门缝向里面观瞧了一阵。随后选中一家牧民的住处进入参观,结实的石门,两扇门扉半掩着,我们就厚着脸面闯了进去,忠实的牧羊犬嗅到陌生人的味道便吼个不停,它正处在脱毛期,因此看上去有些狼狈,不过外表的狼狈竞难掩它眼神中的警戒与威风。院主爷爷吆喝了狗几声,它依然担忧地冲我们这群不速之客低声咆哮,我们一行人在护家犬的威吓下开始有些灰溜溜地,好在院主爷爷的儿子略通些汉语,热情地将我们引向正房,这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藏民们的房子一楼是不住人的,太过潮湿,多用来给牛羊避风雨,楼梯建在房子外面,楼梯的木板和两边的扶手都已经滑不留手,相信勤劳的主人们每天都是要爬上爬下很多遍的,更不要说那个拖着鼻涕的小弟弟了,这里一定是他的游乐园之一。院主带我们依次参观他们的正房,里面供奉有他们信奉的神灵,他们的客厅兼厨房,里面的炉灶带着烟囱,横梁上搭着风干的肉干和奶酪,在此我们大家都分得一块奶酪,大家好奇地放入口中品尝,只有我一个人偷偷地溜掉了,那奶酪看上去有些硬,只怕我的牙齿克化不动,我也就不浪费牧民们珍贵的粮食了。事后我又把文文获得的那块奶酪放在最终尝了尝,果然不出所料,硬得我连个边角也没咬下来,还害得我的牙齿痛了半天。
吃过东西后,大家刚才的拘谨一扫而光,又变得放肆起来,拿起主人家的东西摸摸、嗅嗅,先后闯进了主人家的另一间卧房和三楼的阁楼,主人家自始至终满面微笑,殷勤款待,阁楼里晒满了草,大概是牛羊们在旱季里的粮食吧,藏民的阁楼比较特殊,四面通风,想必也是为了风干那些草吧。当所有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后,大家开始撤退,孙导是个熟知当地礼节的人,留了一点钱和一些小礼物来回报主人家的深情厚意。归途中不知哪家的小孩自告奋勇地打开磨坊的门,再次满足了我们的好奇心,由于磨坊建在河流上,大家进去的时候分外小心,那小孩却轻车熟路地跳来跳去把其中的机关一一指点给我们看,唯一令我们感到遗憾的是解说全部是藏语,大家便在半生不熟的摸索中对藏族的水磨建立起初步的认识,正当小孩子用尽全身地力气想要压动一条木杆启动水磨的时候,我们听到孙导的催促声,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去,听说那个小孩子后来也得到了奖赏,我心下感到一丝丝的宽慰。
由于整天的行程太过精彩,以至于回到林芝八一镇上的教育宾馆时,感到夜雨中的景色竟是那样地沉闷,我陪着文文上街买了眼药水,顺便给自己买了一些水果后,便返回宾馆匆匆地洗洗睡下,睡梦中我期待着明天早些到来。




DAY4
吃过早餐上了车,我便跟白师傅吵着要见希米,只见白师傅满脸不爽地说,希米不是流浪猫,刚刚被店主要了回去,刚好孙导也赶了上来接着说,本来昨天晚上已经给希米洗了一个澡,弄得干干净净地打算带回拉萨的,谁知道早上店主就来要了回去,还说脖子上的红色不是给什么咬后留下的伤口,而是为了防止和别人的猫弄错而涂的油漆,白师傅接着说,人家讲的有凭有据,我们自然不好霸占希米,而且希米灰灰的毛色正是藏猫的特点,也没有办法说是我们从拉萨带来的,只好还给人家,说完竟然是一脸的落寞。是啊,一路上我们尽情欢乐的时候,白师傅从来没有忘记给他收留的猫喂食,一直记得带它去散步,在秋风不在的时候,是他陪在希米的身边抚摸它发抖的身体给它安慰的,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就这样被无情的摧毁,白师傅的情感受了伤害,他喃喃自语地说,再也不心软收留流浪猫狗了,可我分明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一丝对希米的留恋,为什么真心付出感情的人总是要受到伤害呢?正在我感到有些失落的时候,秋风的玩笑飞了过来,哎呦,这下子可轻松了,我早就给那只猫的眼神电的顶不顺了!美女猫希米的故事一下子在众人笑声中成为回忆中的亮点。
告别林芝赶回拉萨的途中参观了巴松错,藏语中的“错”就是“湖泊”的意思。阴雨中这座湖的景色并不十分漂亮,巴松错的文化背景中依然有水葬的影子,所以阴云笼罩下,暗绿色的湖水看上去有些诡异,似乎随时都会有水鬼爬上岸来捉我们的脚踝。湖水的中央有一个小岛,据说周围的民众有强烈的生殖崇拜倾向,所以岛上留有模仿男女生殖器的雕像,以及因为虫蛀而形成的字母树。湖心岛和这岸由两条铁索连接起来,铁索下面是间断的木筏,木筏全部由粗大的红松木砍伐而成,看上去笨拙结实,却有很好的浮动性,不会沉下湖面去。不过听说,如果信仰真纯的话,献给湖神的哈达会沉落湖底,似乎有人曾经亲眼目睹,在宗教信仰如此浓厚的地区听到这样的故事一点也不足为奇。木筏上站满人后,就会有人拉动铁索,引导木筏向湖心岛挺进,湖心岛的那边也停靠着几只木筏,跳上去便可上岸。我便好奇,为什么不建成一条连贯的木筏桥让游客自行通过呢,恐怕其中很大的原因在于信仰的问题,以前的信众来岛上参拜的时候,都是自己拉着铁索将自己渡向对岸,然后这习俗沿用到今天便演变成勤劳的船工将我们这群懒惰的游客渡向湖心岛吧,反正都是些无从考证的胡思乱想罢了。
上岛的台阶也修建的别具心思,台阶不是普通的四方长条规规矩矩地摆在那里等候人们的落脚,而是一些三角形不规则地摆列在那里,由于落雨走在上面要十分地小心,不然极有可能一路滑落到湖底,所以大家走在上面分外地小心翼翼,谁也不愿意到湖底去参观鱼儿们无法消化的古人尸骸。爬上岛中心最高的位置处,建有一座六百年的古庙,庙帘厚重,门前的金色转轮色泽纯正,每次被人们的手抚动后,似乎都能听到隐隐传来颂经的声音,庙里面是一个极大的钟,大家进去后,便可抓住钟边缘的一条钢圈,跟着他人的步伐顺时针转三圈即可祈求和乐安康,钟的顶端似乎安设有一个小小的铃铛,看不见,但每转一圈后自会听到铃铛清脆的鸣击,所以不必担心转多或转少了圈数,只要听到第三声清脆的鸣击即可离去,不然就不灵了。出了庙门并没有看到明显的生殖器崇拜的雕像,经过孙导的指点才发现,那雕像就赫然分别矗立的庙门石阶的下方,刚才没看到是因为误以为雕像是石雕,原来竟是木雕,难怪遍寻不到。
庙门的左边有一条狭窄的路径,路边的一棵树上赫然立着一只公鸡,旁边蹲座着一只母鸡,大家笑言,藏鸡果然不同平地鸡,心气高,定要捡那高枝才肯站立!当大家的视线全被那两只藏鸡吸引过去的时候,孙导的声音适时地飘荡过来,原来藏鸡站立的这棵树也不是棵平凡的树,名叫桃抱松,最外面的树上结满了本地的小毛桃,丑陋得很,所以才能够在如此人烟旺盛的所在缀满枝头吧,桃树根部的中心长出了一棵松树,不仅如此,还有一棵榆树也来凑热闹,想必是当年的某只鸟儿不小心遗落了种子在这里,才有了今日的奇迹吧。
又是沿着小径顺时针前行,只见路边的树木错落参差,树干纠结蜿蜒,树叶在虫子的侵蚀下凹凸不平,看上去不像字母,经过孙导的解说才发现自己又误会了,原以为字母是英文的,其实却是藏文的,藏文的字母非常简单,难怪藏民们把这些树叫字母树。
阴云下的巴松错并不十分的美丽,大家有些失望地踏上归程。午餐的时候有发生了一件不得不说的事情,应大家的一直请求,孙导带着我们选定一家餐馆要尝尝藏香猪的味道,哪知道那家四川馆子的二楼烟熏火燎,呛得大家不停地咳嗽不说,上来的藏香猪八十元一斤,全无半点特色,狠狠地伤了大家的中国心,上来的猪肉有些肥,全不象路上跑的嘴瘦毛长个头小小的那些藏香猪,每个看到过藏香猪的人用脚趾去想也知道那猪身上一定不会有太多的肥肉,而我们桌上的那盘肉实在象极了回锅肉,失望中大家迅速撤离了那家馆子。
回程的车上孙导为了调剂气氛,教大家学唱了一首非常简单的藏语歌,歌词大概是:(第一小节)东边的草地上吆,次仁拉索!姑娘仁增忘姆,次仁拉索!姑娘仁增忘姆,次仁拉索!是我心上的人,次仁拉索!(第二小节)东边的草地上吆,次仁拉索!姑娘仁增忘姆,次仁拉索!拉索!拉索!第一小节唱得轻松欢快,第二小节开始缓慢抒情,不过朗朗上口,大家很快就学会了。由于次仁拉索重复的次数非常之高,大家忍不住问孙导次仁拉索的意思,孙导说,次仁就是长寿的意思,拉索就是哎吆的意思,大家完整地翻译过来后才发现,原来结尾的部分用中文来讲就是“长寿哎吆!哎吆!哎吆!”由于翻译的结果实在滑稽,笑得整车人肚子痛。
参观过岛上的生殖崇拜后,大家在车上的话题开始百无禁忌。孙导趁势讲了一个藏胞看病的笑话,该藏胞的中文讲的不好,有一天拉肚子,赶快去找医生看病,由于该医院的医生都是内地援藏来的,不懂藏文,藏胞只好利用自己有限的中文传递自己的感受,拉肚子的病到了他的口中就变成了屁股,屁股怎么样了呢?竟然是咳嗽,而且是早上起来就咳嗽了三次!车上众人再次笑翻!孙导的表演果然奏效,大家渐渐地从刚才的阴暗情绪中走出来,讲好轮流表演节目,白师傅率先讲了一个谜语,在肚皮上盖戳,打一个国家的名称,这个非常简单,很容易就猜出来了---印度。接下来的杨医生讲了一个“野生蘑菇”的有色笑话,大家笑的心照不宣。后面的客家团友接连唱了两首歌曲,初中老师讲了一个脑筋急转弯,问为什么白雪公主嫁给王子后不用蚊帐了呢?这个被我猜出来了,青蛙王子吃蚊子的嘛!秋风同志有个中央领导的笑话露了一个头后竟然又吞下肚子,死活不肯讲,搞得大家心中痒痒的。他讲了一个以体育运动“赛艇”为迷底的有色谜语,竟被我误答误撞地猜中,轮到小冯同学唱了一首张信哲的歌,很好听,可惜声音有些小,音速又快,我们坐在前面的听得并不十分真切。坐在小冯前面的纪一直羞涩地不肯表演,最后在孙导的帮助下蒙混过关,杨医生的丈夫田讲了一个有色的四言迷面,由于还有几位单身人士在场,最后的谜面就在大家中意会了,而没有言传,轮到方的时候讲了一个部队的笑话,我也顺势讲了一个部队的笑话,孙导接我的话茬讲了第三个部队笑话,我以为自己过关了,但还是被要求演了一个另外一个节目,唱了一首日语歌,文文讲了一个沿着毛主席走过的路前进的一个笑话,最后收尾的周虽然是客家人,性格比较外向,竟然把“井井有条”这样严肃的成语用到一个有色的谜面当中去,而且余韵悠长,令人回想起来仍然是忍俊不禁。
枯燥的车程在欢声笑语中缩短,我们再次返回拉萨,经过林芝的调整,大家已经不知道高原反应为何物,那位因为晕车而一直停留在拉萨的客家太太和陪伴她的先生也归队了。晚上住宿的宾馆发生了变化,换了一家登山学校的招待所,名叫圣山宾馆。前往圣山宾馆的路十分的偏僻,大家不由得心中升起疑虑,是不是这个团的标准要缩水,将我们安排到郊区去呢,在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孙导保持着沉着冷静的态度,建议我们看过宾馆的房间后再作决定,由于宾馆的房间看上去还不错,大家便没有异议地住了下来。




DAY5
由于房间的空气满是装修后的味道,昨夜房间的窗整夜开着。因为在一楼住,我担了整夜的心,做了三个噩梦,还好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片安静宁谧。由于时间还早,我和文文相约在庭院里散步,看到一处人工攀岩场地,周围并没有早起的训练者,远处的高山在清冷的空气中显得分外清新,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真正的攀山者。遇到几对同样是早上出来散步的情侣团友后,时间已经差不多,返回宾馆大堂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整装待发,只等车来接我们。白师父的车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左右,大家谈笑说早就约定迟到一分钟罚款十元,今天这二百元的收入可以给中午加菜了。终于藏A3908姗姗出现在宾馆门口,原来师傅心疼自家车子,顺路去洗了车子,许多人一上车就发现车座垫有些潮湿,杨医生便戏言是不是连座垫也冼过了,师傅听到满脸陪笑地递上毛巾,大家出门在外自然也没有在家的那般高要求,一笑了之,罚款一事也不了了之。
早餐吃在青年酒店,那里的小菜辣罗卜丝不错,更让人口颊留香的是该店的青菜汤面,可惜的是那种面条人工压制,费时良久,就算面条压好,煮熟吃落肚没有一个钟是不可能的,所以事先预定会是明智的选择。我们团一行十六人进餐时共分两桌,一桌就是客家小团,团结力极强,外人眼中看来真是固若金汤,永不分离。这桌人的饭量不大,不像我们这桌不是南方饭桶就是北方饿狼,所以经常承邻桌的好意,接受一些剩余资源,吃得津津有味,没有丝毫的羞涩,大家谈笑间又是风卷残云。
早餐后孙导安排去大昭寺,不过门票费用自理,每人七十元,文文对寺庙不是很感兴趣,我是随便哪里都可以的,二人达成共识到大昭寺门口拍张相片就奔赴另外一个不错的景点---罗布林卡。在大昭寺的门口我和文文还有方与大部队分道扬镳,和方交换过电话号码约定时间后,大家各自寻找快乐。我和文文拍了几张相片后,便转到八角街上街采风,逛街的人都身着藏袍,可惜看不到美女,在这条街上做生意的藏胞想来已经被商业气息所腐化,刁钻的很,本来我想买个有藏族特色的戒指戴着玩玩,哪里想到挑选戒指的时候,我见其中的一个形状不够圆,便轻轻地捏了一下,谁知道我的温柔指力竟然变得像少林寺的金刚指一般,那个戒指就在我手中断成了几节,我当时便觉得有点傻眼,这能是藏银的戒指吗?从断面处看也满是嫌疑的痕迹,店主责备了我们几句,我可不好意思,只好花了点钱,买下另外一只可疑的藏银戒指作为对店主的弥补,且先不管质量如何,形状倒是满特殊的,我问店主这是个什么形状,她回答我说,你看象什么形状就是什么形状,我当时就被这充满玄机的回答气得呆掉了,哦,藏胞的纯朴都跑到哪里去了呢!后来听白师傅说,来西藏做生意的藏民并不是本地的藏民,他们都是从四川那边的藏族部落迁徙过来的,本地的藏族人是不做这些生意的,他们宁愿放牧养羊,赚得一点微薄的钱财后就捐献给寺庙,他们有纯真的信仰,决不做这种骗人的勾当。幸亏有白师傅在,我们才没有对青藏高原上的原住民产生误会,善哉,善哉!
八角街是围绕着大昭寺建造的八条街连在一处,由于前来拉萨朝拜的人,包括那些磕长头的人来到大昭寺的门口才算是完成了整个朝拜,所以一直以来此处不仅香火繁盛,人迹也是熙来攘往,不过游客在这里一定记得要沿着人流走才不会出错,因为在这里要顺时针行走,不然有悖宗教条义,可能会遭受不幸。戒指风波过后我对整条街上首饰的兴趣顿时消逝无踪,而且街上首饰的款式也相差无几,近距离地看过三四家后,我和文文便转变轨道走在街中央,这里的人流少些,行走方便。快要走出八角街的时候,我在一处摊档发现一种比较特殊的戒指,适合男性佩戴,有内外两层构成,外层金属质地,紧紧地包住内层的玉石,那石的光泽会随着温度和光线的变化而转变,而且内外层并没有真正地连在一处,还可以转动的,好有趣的创意,那个粗大的戒指刚好可以套在文文的中指上,我正考虑要不要买下它时,文文想把它摘下来,可是刚才那么轻松就戴上去戒指,这会儿竟然摘不下来了,我暂时放弃要不要买下它的念头,努力想帮助文文把它从手指上弄下来,奇怪啦,它就是赖在那里死活不肯下来,眼看着和方约定的时间就到了,没办法我们只好以缘分的名义买下了它,我看看两个人手上各自的戒指不由得感到滑稽,难道西藏的魔力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生效了不成?
由来时的车程推算,罗布林卡林我们所在的位置并不远,可是我们进展得并不十分顺利,原以为在大昭寺门口就可以招到出租车,现实告诉我们自己的想法太天真,除了人力三轮车外我们看不到出租车的影子,在走过一条漫长的步行街后,才看到穿梭如织的出租车,沿着车流望过去,竟然看到了布达拉宫,天赐美景当前,谁还能忍心不拍些相片呢?我们三人找了两个角度拍下了十数张相片后,才满意地奔赴罗布林卡。
罗布林卡宫前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我们乘坐的出租车还没有停稳脚跟,就有藏族警察前来轰赶,原来今天有很多藏民同胞赶来此处搭帐篷欢庆雪顿节,为了不造成阻塞,交警们都出动了。藏胞们买门票只要两元钱即可,而游客不分国内外清一色六十元,想不到我们在西藏享受了一次外宾级待遇。公园内人流熙来攘往,到处是昨天雨后的水痕,藏胞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喧嚣,脸上满是笑意,有的前去看藏戏,有的在别人帐篷旁边拉起布帘形成天然的帐篷,在里面铺好地毯,摆好食物,打牌的打牌,谈天的谈天,他们甩牌的声音非常响,就好像我们小时候玩的摔泥巴那般闷响,刚开始隔着帐篷没弄明白的时候,闹得我一头雾水,还以为藏胞们有什么新鲜的游戏呢,后来看明白各中机密后才恍然大悟。
罗布林卡宫的旧宫因为维修而没有开放,我和文文找了很远才看了一座新宫,宫里面满是壁画,这才想起孙导说过,罗宫的壁画蕴含了许多故事,要有导游专门讲解才有意思,我和文文带着疲惫沿着藏胞们的帐篷间的缝隙走了回来,遇到方才知道,他聪明地尾随一个游客团看到了一些不错的景色,听到一些精彩的故事,拍了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相片。自由活动的时间即将结束,我们一行三人匆匆搭车赶回了圣山宾馆,路上才发现圣山宾馆的位置其实还不算偏僻。
午餐是在石头屋吃的,饭吃得匆匆忙忙,菜还没有上完,孙导便拉着大家赶到旁边的布达拉宫,和另外一个团的游客会合,因为布达拉宫的门票非常难买,只能提前一天凭借身份证购买,在雪顿节的背景下没有关系是买不到票的,我们一边奔赴到关系的身边依靠,一边在心中暗暗同情那些散客,来西藏就是要看布达拉宫的嘛,看不到的话谁也不会安心离开的,买不到票只好驻留拉萨等待买到票的那天,但是旅行的费用可是要增加的,唉,出门在外还真是不容易!
关系团的导游是位帅哥,长的非常象我大学时的一个师弟,天生卷发,皮肤黝黑,个头高挑,表情酷酷,工作能力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我们的孙导也不错,对布达拉宫的每个角落似乎都了若指掌,讲起来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搞得其他团的人和一些散客也混迹在我们团里分享,对待其他游客的这种招数孙导也很有办法,先把我们领到一个休息厅里休息,刚好那时大家也有点累,休息的时间难免长了一点,其他游客等得不耐只好先行奔赴前程去了。孙导的表达能力非常不错,整个布达拉宫的历史,经过她的讲解完全演化成一部有血有肉的宫廷血泪史,可惜我文笔有限,无法在此一一转述啦,甚是遗憾!
布达拉宫下面的行程充满了浓厚的旅游商业特色,中巴车把我们拉倒一处藏药店,导购小姐口若悬河,口水滔滔不绝地介绍完藏药中的宝贝后,贴心地询问我们需不需要医生把脉,并介绍该医生行医多年,经验丰富,决不乱下妄语,我们大家出来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没有人回应她的贴心询问,问过三遍后,依然没有半点回应,大家和导购小姐都象对方肚子里的蛔虫,非常了解彼此的想法,情况也实在微妙,有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适当地冲缓了当时的尴尬气氛,好在导购小姐也不在意,大方地将我们引入药品陈列室,任我们自由挑选,我本来对藏红花兴趣满浓厚的,可是在大家的窃窃私语中听到这药对年轻女性有些不相宜的副作用便作罢。
晚餐是前几天商量好的藏餐,位置离我们住的宾馆不远,名字不记得了,似乎带有民俗村的字样,我们先是去参观了藏獒,藏獒都关在笼子里,看上去长的温驯,吼叫起来可是吓得人半死,这些藏獒都长的太象狗了,不像我们第一天在路上见到并合影的那只那么威风,那只的眼睛一只是黄色的,一只是浅蓝色的,虽然白师傅说那只是一只象藏獒的牧羊犬而已,但既然没有见到纯正的藏獒,在我的心目中早已经把藏獒定位成最初那一只的模样,只待日后有机会见到真正的藏獒后再行修改吧。
天色不早,我们迅速找到定好的帐篷在指定的位置处就坐,由于客家团友们率先占据了第一排位置,我们只好在后面依次坐下,大帐篷的入口处摆着一个硕大的敞口炉,上面挂着五六只油汪汪的烤全羊,相信其中有我们的一只。服务生们迅速抬上来两张桌子,在上面摆放了烤羊排、人参果炒饭、酿青椒、炖土豆、藏族酸奶、白饭等物,其中的藏族酸奶多少带有些传说的色彩,因为雪顿节就是酸奶节的意思,我们盼了许多天,终于可以亲口尝到,自然有些迫不及待,也许期待的太久,吃下去后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味,人世间的许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也许吃的顺序不同,我是先喝的酸奶,后吃的其他食物,而其他人是吃过烤羊肉后喝的酸奶,一致说好,对此我感到十分地好奇,却已经无力再去改变什么,一开始的顺序错了,接下来的环节就都没有办法走上正确的轨迹。好在人参果炒饭的味道甜美无比,我吃下好多,感到十分幸福,青稞酒的度数不是很高,一小杯喝下去并没有太大的反响,据说这里的酥油茶口感十分地纯正。就餐期间,其他包厢的游客们也纷纷入席,将高原入夜后寒冷的空气暖了起来,让气氛进一步热烈起来的是藏族歌舞表演,唱歌的只有两位,一男一女,男生兼任主持人,口才不错,在海拔这样高的地方,热情地纵声歌唱居然不会缺氧,想必是已经习惯了,整个晚上他接到了许多热情游客的哈达。女生在后面的表演中兼任藏族新娘,向游客中选出的新郎敬了三大杯青稞酒。穿插在歌唱表演中的舞蹈表演也充满热力,藏族姑娘们身段婀娜,舞姿优美,藏族小伙子们动作热烈,有的时候拌做牦牛做势冲进帐篷,吓的一些女游客们先是花容失色,继而开怀笑个不停歇。男主持在主持婚礼的时候,遭遇了新郎亲友团的强烈进攻,喝下了游客们敬上的杯中酒才发现,那不是他所熟悉的青稞酒,而是偷龙转凤后的五十六度的北京二锅头,辣的他不停地做鬼脸,待到第二杯酒敬上来的时候,我们不禁为这位英俊的男主持暗暗担心,谁知他机智地将杯中酒全数兜头倒下,既没有伤了客人的颜面,又适当地表示出自己对客人的尊敬。
一个寒冷的夜晚就这样在狂欢派对中被送走了。




DAY6
今天早上醒来得有些晚,可能是昨晚夜雨不停地敲窗,没睡好的缘故吧,直到匆忙收拾好行李,检查完没有任何遗落物品,退房上车的那一刻雨还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有连绵不断的趋势,大家不禁开始担心今天的行程。今天的行程是去观赏纳木错的无敌湖景,据已经去过的朋友说,阳光下的纳木错就是人间的天堂,自然我们希望雨云早些过去,留下一份艳阳。好在这时大家肚子在纷纷提议,祈祷晴天的日程就给推到早餐之后。早餐依然是在那家青年旅馆,不过今天的质量大不如前,于是搞得投诉纷纷。首先秋风同志发现煮鸡蛋是臭的,导游给换过新的之后依然是臭的,然后昨天大家交口称赞的面条姗姗来迟,由于落油过多也搞得大家没有多少胃口。只有杨医生的丈夫冒雨出去买电池和水果,失去热量过多,回来得太迟,便豪爽地拿起整盆所剩不多的面条吃了起来,真羡慕他有那么好的食欲,不过出门在外,由其是西藏线这样艰苦的行程,吃不下东西就哪里也去不成。
车行出拉萨城前,在大家一致的提议下,停于八一农贸市场门口买了水果,我买的是香蕉苹果,由于钱不够找就送了一只猕猴桃,这种水果即省去寻找干净水源的麻烦,而且利于消化,尤其是在青藏高原这种地方,氧气稀少引起胃肠消化功能减弱,香蕉是不错的选择。买苹果只是为了补充水份和维生素,可惜的是吃起来就没有家中那样方便。猕猴桃虽然是搭配赠送,但是味道十分的不错,那青青的绿色就可以让人联想到充足的营养。
路途的前半还算好走,大家一路欢声笑语不断。中间找了一片有草有河有牛羊的美丽风景处,大家落车吃午餐,参加旅游团以来还是第一次吃这种叫做路餐(happy lunch)的东西。餐盒还算干净和环保(纸制品),大部分团友都下车坐在路边的石堆上享受餐盒中的蛋糕、面包、青瓜、鸡蛋、香梨等物,周围的牛羊自顾自的吃着河岸边肥美的水草,没多久牛羊的主人牵着一匹马后面跟着一个小孩出现了,他的马又吸引了团友们的注意力,几根烟酒换来了他的友情,男团友们又过了一次骑马的瘾。
前往纳木错的途中,由于阴雨不断,气温越来越低,转过几个山口后,一座雪山的尖顶赫然闯入我们的视线,它的出现让车内的气氛兴奋起来,更让人兴奋的是,又转过一个弯后,我们竟然进入了雪山的重重包围,大家纷纷落车赏雪景、拍相片。我自小时看着雪花长大的,却从来不知道,原来阴天里的雪山竟然也如此的美丽,那是一种清冷而又忧郁的美丽,山的棱线温柔幽缓,自上而下覆盖着淡淡的薄雪,那雪真的不是很厚,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下面灰色的山石,宛若新娘的婚纱下偷偷地跳跃出来的几缕青丝,天空的背景是晦暗的,隐隐地透露出失去希望的讯息,那一刻我的心底竟然开始凝重起来,自然的美丽有好多种,前些天我看到的是明亮、温暖,今天的美丽让人有些伤感。
匆匆上车继续行程,下一个迎接我们的景点是那根山口,山口处的路面上已经有了些边落边融化的雪,还有一些没有来得及融化的雪躺在路上,等待命运的安排,站在这里的观景台上已经可以眺望到远处的纳木错,青青的湖水宛如一块巨大的宝玉,在黯淡的天色中等待阳光普照的那美妙一刻,我们也和它一样,想要在阳光下感受天堂的美妙,可天空中那大朵大朵的乌云总让人觉得前景不够光明,那时我们手中握有的只有那宛如救命稻草一般微薄的希望。
再次上车的时候,初中老师因为晕车和高原反应已经换好了座位,坐在文文原来的位置上,因为路上坑坑洼洼不断,白师傅称之为大盆套小盆,还是真够形象的,后面的座位太过颠簸,文文只好坐在前面小小的加座上。这样的路程竟长达三十公里,大家怀着对纳木错的无限憧憬忍受着,偶尔对面有车擦身而过,泥浆飞溅,把我们白师傅刚刚洗过的车又搞成了一个大花脸。
好容易挨到了今晚的宿营地,湖边的一片高地上,一片颜色各异的帐篷依山而建,我们选中的是黑牦牛帐篷,外层黑色的底色上绣着一些五彩的藏族特色的图案,内层类似彩条编织袋一般,不过质地要平滑许多,铁门铁锁,内有四张床和四个床头柜,一条电线拉着一个电灯悬挂在不是很高的帐篷顶,为了加强采光,帐篷的两边开了四个透明的小窗,不过已经做好密封的工夫,虽然外面的风有些冷,里面还是不冷的,五千米的海拔让我开始感到吃不消,在帐篷里休息过后,到指定的餐厅吃了晚餐,味道已经算是不错的,藏族的姑娘们哼唱着歌曲上菜,待到我们请她们好好表演一个的时候,她们又会羞涩地逃开,餐厅的周围就是住人的帐篷,看上去暖和些,可惜旅行社是不肯给更改的。
晚饭后,我和文文到湖边去散步,去湖边的路看上去很近,在高原反应和一身病痛的困扰下,我们走了很久才到。天上的云还没有散去,不过远处的雪峰不知道借助了哪里来的光线,隐隐地反射出一层金色的光辉,让我们对明天早上日出时的情形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DAY7
早上起来便是不停歇的雨,于是许多人看日出的梦想如同落地的玻璃花瓶般碎片满地。昨晚睡的蒙古特色的黑牦牛帐篷有种怪怪的味道,不过大家笑着称之为特色体验,同行的团友似乎都有"受虐"倾向,说,如果没吃点苦哪里算得上来过西藏,上句是秋风同志的原文引用。牦牛帐篷内的条件还可以,床上一件厚厚的被子加毛毯加床罩,厚得一遢糊涂,如同三座大山压在身上,即便如此前半夜我还是给冻醒了,在凉气的阵阵侵袭之下,我的胃一阵阵绞痛,忍不住呻吟出了声,遗憾的是近在隔壁帐篷的文文无法听到,更无可能前来解围,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我甚至想像到明天的车上自己因为晕车而不停呕吐的悲惨模样……在疼痛和眩晕中,我听到外面牧民们的发电机的轰鸣声,里面间或夹杂着羊儿的咩咩叫声,我记得那只羊羔的,昨晚文文陪我去洗手间回来的途中,我遇到了它,先是听见它娇嫩的带着颤音的叫声,然后回头发现了它,就在我们身后五,六米远的地方,纯白的毛色中夹杂有些许灰色,还没有长角,它就若即若离地站在那里半仰着头望住我,也许它在期待我能给它些许的温暖,也许它在期盼我能带它找到回家的路。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我学它的咩咩叫,边学边走,它也就那么一路叫着尾随过来,但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似乎不能完全信任我,那神情唤起我的无限怜爱。就是那只羊羔的叫声在痛苦的夜里带给我安慰,唤起我美好的回忆,让我在回忆的温暖中再度朦胧。
早餐吃的是方便面和藏族葱油饼,味道好极了,方等几个年轻力壮的团友没能看到日出,租了一辆非常破旧的吉普车打算绕湖一圈,该车没有刹车,只能用一档,车门又在行动中摇摇晃晃,惊险中也算找到一份乐趣。出发前一对驴友伴侣请求搭顺风车,两百块的价钱成交后,他们坐在了颠簸的车厢后部,他们自我介绍说已经走过全国无数个省,只剩下两个没有去过,我心下暗自猜测,连西藏这样的地方都来过,还有哪里没有去过呢?由于离得太远,也就懒得追根问底了。这对志向远大的驴友情侣在当雄县下了车,我竟然没能看到他们离去的身影,不过可以想象得到,他们的前路还很漫长。年轻就是这样的好,可以为了梦想四处流浪而不计较一切。
午餐吃的是新式四川料理,肠胃不舒服弄得我没有半点胃口,饭量竟然减少到平日的一半还要少。返回拉萨的路上,大家也都没有从纳木错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很少有人讲话,忽然后面传来杨医生兴奋的声音:快看天上的彩虹!不过孙导到底是见多识广,看了一眼天空后,迅速地纠正,那不是彩虹,而是七彩祥云,刚才没有下雨,不下雨的天空是不会出现彩虹的。大家都说不管这是什么,都是上天给我们的补偿,纳木错的遗憾都被这眼前的祥云遮盖得一干二净。那祥云先是一片青色的凝结,完全不同于蓝天的底色,让地上的人分辨得一清二楚,然后竟慢慢地过渡成淡淡的金红色,宛如时下少女们流行的眼影一般的时尚,厚度也慢慢散开,最后竟然只有青纱般轻薄,再然后就由纯一色渐渐地渲化出青、红、金、橙、黄等多种颜色,形状也不再是青纱样的柔软,而是幻化成瑞龙般的张扬,腰身细长却露出力度的健美,头上的角和尾部也渐渐地幻化成形,我们一行人看得如醉如痴,沿途而过的车辆没有发现天上的秘密,它们先后呼啸而去,留给我们的是他们疑惑的眼神。
碍于回行的车程还有很远,但时间已经所剩不多,大家只好受起相机,回到车上,继续行程,那道祥云竟然就那么一路陪着我们,一直到拉萨城,才渐渐地消散去不见,我本来肠胃不舒服,由于把所有的关注都给了它,所以回程反而没有那么辛苦,大家笑着说,这车里一定有什么人是贵人,才会引来七彩祥云,不过我却觉得,它才是贵人,一路陪伴着我给我力量。当然也许说不定,西藏地区即将要发生什么吉祥的事情,才会出现这样久的祥云。只是见到如此美好的征兆,大家都忍不住想要和自己扯上些关系才肯罢休,呵呵,人之天性,抗拒不得。
在拉萨住的宾馆依然是登山学校的圣亚,本来说好休息一会儿再去吃晚饭,然后去买手信,毕竟这是留在拉萨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可惜我的肠胃不争气,一阵绞痛过后,竟然去了近十次的洗手间,害得文文跑出去买药,晚饭也没能随团友出去吃,陪我吃的盒饭。我虽然病了,但是还稍稍地感到一丝安慰,毕竟我对自己的身体是了解的,这么多天的艰苦行程,全靠药物和充足的饮食坚持了下来,到了旅行尾声的时候,再也撑不下去也是正常的,好在明天就登机回广州了,我在对回家的渴盼中再度昏昏睡去。




DAY8
早上出发的特别早,虽然是九点钟的飞机,孙导担心路上可能遇到塞车等人力不可抗拒因素的影响,还是和白师傅在五点钟将我们一团人叫起,送到玉包子吃早餐,这么早恐怕只有这种快餐店才会开门,藏胞们一般都是九点钟左右才开门营业的,早餐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吸引力,只是少少地喝了一点粥便开始找厕所,还好经过昨夜的休整,今早反应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待我回来的时候,团友们都已经登车而去,只有文文等在那里,扶住身体虚弱的我上了车,一路上他都坐在我身边细心照顾,昏昏沉沉地睡过一个小小的回笼觉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看到了七彩祥云,不过这次的祥云是早上满天的朝阳,昨天没有看到的日出,竟然在今天匆忙的行程中得到了弥补,西藏果然待我们这团人不薄。
2005-03-23 11:59:10  By: 西藏旅游  返回顶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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